官员也不用为此而紧张。
但是祈王。
秦仲川站在栏边远眺,年轻的容貌上有洞悉一切的惋惜。
既身处权贵之中,从小他便听过祈王这号人物,知道他是先帝爷最小的皇子,排行二十一,与当今圣上足足差了两轮;还知道他各方面表现都不错,与皇帝感情深厚,比起手足,两人更似父子。
在以前这些评论就是全部了,是他对祈王所有的认知。
直到五年前爆发的那场战役。
北疆之战,灭了整个夜秦的傲气,独独成就一人辉煌。
秦仲川想起那到现在还风靡各大茶楼酒肆的说书故事,讲得是夜秦危如累卵之际,贵为皇族的王爷自告奋勇要去北疆力抗蛮夷,肩扛江山,为国亲征。
然后他做到了,才年仅十六岁的少年,不但一举扭转劣势,击退敌人,也一战成名。
祈王。
夜风瑟瑟,吹得教人有些心凉,廊道的烛火也变得摇摆不定。
秦仲川轻叹口气,从前有文种自刎越王剑,后有韩信亡于长乐宫。王者可与患难,而不可与同乐。当年那个率领大军打败敌人的少年,如今却成为皇权眼中的敌人。
现在祈王手握半片江山军马,深受百姓簇拥,朝廷呼声高涨,论名论权已超过当朝各皇子们,皇帝自要想个名头赶紧将人召回京好回收兵符。
「祈王犹年轻气盛,好胜心强,对兵家事难免执着。当然,也可能是发现自己受到猜疑,在跟陛下赌气。」老僕愁眉苦脸,把书房里官员的神情都带出来。「总之,他一拒绝陛下,陛下忌惮更深,事情就更麻烦了。」
君臣猜忌向来于国不利,一边是帝王一边是功臣,尤其皇帝与祈王不仅仅是君臣,还是手足。
左右为难,确实让各处官员都很紧张啊。
秦仲川叹口气,「现在可有夷人踪跡了?赶紧让父亲通知各州官府先行准备,好一起协助大军清扫,这样会快些。」
「有,祈王在信里有提到。」廊下风铃叮噹作响,有风来袭,伴着老僕的唇音而去。
「好似在……颐州。」
那声音出了国公府围墙便消逝不见,风继续吹着,拂过大半片夜秦疆土,来到颐州城,来到城外的静心山,呼啸谷间,变得格外猛烈。
山里的林树剧烈摇曳,沙沙簌簌,拨乱的枝叶底下,幢幢黑影涌动不绝。
静心庵的师姐正在巡逻。
就寝时间,各处斋院都已熄灯,唯有手上灯笼兀字亮着,圈起一处昏黄,在摆动间摇摇晃晃,提着灯的影子也随之摇摇晃晃,人与影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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