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那墙对他其实不算高,外边也有草皮作缓衝,就论一个不会武的小姑娘敢从上面跳下来,也实属难得。当然,这可能只是情况逼急所故,亲信还是不以为意道:「但就是个小姑娘。」
「确实是个小姑娘。」这点于昊渊没有否认。
小姑娘的身板还跟小鸡仔一样,瘦小的似乎风吹易折。
亲信有些放心不下,「那殿下还要用她?她和那汪念笙……有如此相像?」
于昊渊的手指摩挲着下巴,「汪念笙真人我印象浅薄,但论起画像……」他想起在救难营里女孩抬头看他的那一刻,「初见第一眼,也不知是画像更逼真一点,还是她更逼真一点。」
亲信还想再劝说什么,于昊渊已先道:「我知道,单凭外表就决定人选是草率了些,尤其她只是一个未经训练的门外人,但论这个,」他手中的卷轴摊开在桌上,那是在一个下午的时间内,底下人调查出对女孩的所有资料。
「综观这些,要下这步棋,没有人比她更适合。」
亲信不再出声,他的视线落在卷轴内文的第一行,即是五个字:京华太尉府。
是啊,谁想得到那小姑娘身后背景竟如此惊人。
于昊渊也在看那书卷轴,「总得试试看再说。而且你少看一点,她,有野心。」
野心?
「野心在于,为了离开静心庵可以选择翻墙;野心还在于,为了不回静心庵可以选择为我所用。她对人生有所追求,乃至于寧愿犯险也不愿在庵里偷安一生。用这样一个有野心的人,比用一个什么都不要只要活命的来得好。」
人有所求,便容易掌控,又或者,人既有所求,便愿意被掌控。
视线转向前方空荡的软垫,女孩方才临走之时跪在那磕了个头,低低的头颅,长长的发辫垂在颈侧,动作毕恭毕敬。
于昊渊又勾起那一模一样的唇形,似是玩味,似是满意。
「太尉府的千金竟会爬树……」亲信见他指间轻轻滑过卷轴上的几行字,悠悠道:「你说,她真是因为这些原因被送进静心庵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