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椅可坐一个半成年人,那时我虾着身刚好可以睡在上面。这张椅比床更叫人好睡,我记得很多时深宵看电视节目,无论内容如何精彩,也会不由自主地徐徐酣睡,没一回把节目看完。
像这样一张旧椅子,本来也没有甚么特别可言。而我也没有发现他有甚奇怪之处。
直到我十岁那年的某个晚上,不可思议的事情终于发生,令我发觉这张椅,除了陈旧外,原来还有不可思议的灵性。
那一晚,爸爸因公事要到内地,姊姊则因为随着同事去了宿营。我家虽然人丁单薄,但我也是生平首次独个儿留在家中。
那一晚我惯常地躺在木椅上看电视,不过往常当我睡着了的时候,总会被爸爸抱着回房间去,从未试过躺在椅上睡到天明。那一晚当然例外。
我记得当时正值炎夏,天气十分闷热。晚上即使穿着单衣不盖被来睡觉,也会流得通身大汗。
可是当我睡到夜半,矇矓中竟然感到有股彻骨的寒意透体而来。我感到全身都在颤抖,可是却无法清醒过来。
忽然间,我听到四周好像有人声在移动,而且不止一个人,像是一群人。一群正在仓卒离开的人。
我好想睁开眼睛去看,可是眼皮像千斤重的铁闸,说甚么也无法打开。
过了不久,我的耳边响起了一把沙哑的老人家声音,说的不似是粤语,似是国内的普通话,又像乡间的俚语。
总之就是无法听得懂,只能大概了解到对方正在催促我起来。
虽然我也想起来,但四肢和眼睛实在无法作出相应配合。渐渐地我感到寒意加深,直透入心,冻得好像就在冰窟一样。
我内心本能地响起了警号,意识到有危险降临,整个人经已清醒过来可是越清醒,越感到这种无法动弹的恐怖。
我开始惊怕,开始挣扎,可是除了意识,我全身上下每条神经都彷彿失去联系,我连自己是否存在也不敢肯定。
再过片刻,我又听到那老者在叫我。而且叫得更急,好像再不起来就会大祸临头似的。
其实我也感到自己好像到了生死关头似的,可是无论我怎样挣扎,最后还是徒劳无功。
我渐渐意识到不是我自己的问题,而是有股不可思议的外力在压着我,令我不能动弹。
我忽然感到想起曾经听家中的女佣说过,夜半时睡着了无法动弹,是因为被「鬼压」了。
我心想自己一定是被这种可怖的梦魘所压制着。但知道又如何,我始终无法摆「鬼压」。
这时候我又再听到那把沙哑的声音在催促我起来,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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