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知非道人诵了声佛号,又转向段誉:“段公子,此前多有得罪,就此别过。阿弥陀佛。”
段誉本是慕佛之人,天性又是老好人的性子。见此,也不再怪罪,合十还礼:“没关系没关系,大师以后不要在强人所难就好啦,你既然知错能改,我自然是不怪罪的了。”
鸠摩智闻言又诵了声佛号,这才转身,沿着道路离去。见鸠摩智走了,段誉疾步过来:“多谢道长救我。请受生一礼。”说着便向知非道人深施一礼:“道长果然厉害!那吐蕃国师那般凶恶,却也不是道长对手。”
知非道人受了他这一礼,道:“不过恰逢其会罢了,段公子不必气。贫道也不过是胜那吐蕃国师一筹,段公子既已脱困,可有计较?”说着,指了指段誉那沾了泥水、枝叶的衣服:“前方不远便是苏州城,段公子不妨去那寻个栈休整一下。毕竟,这可不是王孙公子该有的体面”
段誉点头称是,却道:“道长和我一起吧,生请道长一回斋饭以作谢意,顺便,道长也好换身道袍”。
知非道人摇摇头:“段公子心意频道领了。只是贫道还要在这里流连会儿,便不与段公子同行了。”说着,拾起方才阁在地上的油伞,递给段誉:“春雨颇冷,段公子文弱书生,还是带把伞的好。”看段誉还要说话,知非道人又道:“好了,不必纠结。若是他日有缘,你再请我吃饭便是。且自珍重吧。”
说着,不待段誉说话,便自大步先行离去。细雨中,纵然两袖褴褛,也别有一种道骨仙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