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澄不喜欢和异性有太紧密的关系。在他记忆中,阮知涵是唯一一个跟他有过亲密肢体碰触的女性。从孩童时期开始,他就对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小妹妹格外关注,任她调皮地压在他背上睡觉,还时常充当她攀爬时的垫脚椅。
按理来说,他应该已经对她脱敏。但事与愿违,随着年龄增长,他对她气味和碰触的敏感程度直线上升。
他很希望阮知涵能意识到两人之间需要建立起边界,再一想,她的心眼粗得能穿过一团毛线,只好不动声色地伸手去够水杯,以挣脱她手心的温热。
她毫不在意晏澄的动作,松开的手无处安放,去捏桌布边角的流苏。
阮知涵无法在人群里保持长时间的沉默,不容晏澄和阮知洲多聊两句,她继续开辟新话题。她喜欢旅游,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问:“晏澄哥哥,伦敦的天气是不是不太好?”
她幼时去过狭义上的西欧四国,至于英国,还是她未涉足的区域。
晏澄喝下半杯水,水沿着喉咙往下流,浇灭了躁动。他平复心情,陪她聊天,“是不太好,伦敦最近经常有大雾,室外能见度比较低,雨也下得很频繁。”
“一定很潮湿,容易得风湿,”她畅想着,感叹道,“南城就不太一样,每天都是大晴天,快把我晒化了。”
她说完,伸出胳膊。她的皮肤薄,即使晒出了层淡淡的麦色,仍然能透出静脉血管的颜色。他意识到她想给自己看,就观察起来,在靠近肘关节内侧的地方,发现一小块脱屑的位置。
阮知涵解释道,“我去玩水上项目,每天都擦很贵的防晒霜,还是晒成这样。”
要搁以前,晏澄会上手碰她伤口附近的皮肤,然而今非昔比,他刻意表现出更多距离感,单纯看着,思索后,说:“听说有款芦荟凝胶修复效果不错,待会给你买。”
阮知洲实在听不下去,她那顶多叫快乐的代价,而他舍命陪君子,半条命都快磨没了,乐趣没体验到,精神日渐萎靡。他打岔道,“她那的修复霜够她用一辈子。每天都要去海边玩,浪里穿来穿去。你不晒伤的话,真是天理难容。”
他三言两语就激起阮知涵的好斗之心,她几乎要把牙给咬碎,“你懂不懂说话的,我都晒成这样了,你还讲风凉话。”
阮知洲懒得搭理她,“你属泥猴子的,没几天就能好。”
阮知涵想暴打亲哥,他完全破坏了她的分享欲。她的指甲嵌入掌心,恶狠狠地蹬他。又碍于在公共场合,不能动粗,简直坐如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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