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状态。正因如此,他一回来,就进浴室洗冷水澡。春末夏初的杭城天气未转暖,冷水自带的冰凉可以彻底冻住骨子里的暴戾。
他尽量保持平和,免得吓到她,“公司的事情太多,可能有点累。你明天还要出去玩?”
阮知涵甜甜笑起来,想起黎清凡的自白,不好意思地摸摸发尾,“不是玩,是吃晚饭,他送我的草莓熊没拿回来,明天顺便拿回来。”
晏澄细致解读她的笑容和动作,他太过了解她,轻易联想到某些人,轻松的心情逆转,眸光随之冷淡,她和少年嬉闹谈笑的画面重新浮现。
他突然发现,他非常厌恶情感不由他掌控的滋味,因为哪怕是一点风吹草动,足以令他胡思乱想,使他反复折磨自己。
“知涵,你长大了,”晏澄垂眸,耐心劝告的同时,目光下移,停留于她鼻头的细闪,“你该知道分寸,不要和异性靠得太近。”
阮知涵第无数次听到类似的话语,说话的人还都不同,不禁开始怀疑她的处事方式不妥当。她困惑极,说:“我知道,但他现在是我的朋友,不一样。”
晏澄否定道,“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都一样。”
阮知涵咬唇,讶异于他直白的话语。她默然许久,扬起下巴,指头戳戳他的胸膛,试图争辩,可她似乎无从说起,最后唯有反问,“包括你吗?”
晏澄闻言,气息稍稍紊乱,眸色黯淡得近乎漆黑。平静的表面下,是她轻飘飘的话所引燃的火焰。他用尽全身力气,告诉自己她没说错,却又无法否认,他不能接受她把他跟一个认识不久的异性归于同一个范畴。
晏澄稳住心态,体内的能量都用来维持自若的外表,肯定道,“包括我。”
他压抑得太成功,阮知涵无知无觉,讲述她好不容易思考出来的道理,“我觉得不一样。我不是跟所有异性都靠得很近,我只靠近我相信的异性,而且,每个人的程度都不一样。我不会牵黎清凡的手,不会跟黎清凡抱抱,但是,我会拉晏澄哥哥的手臂,就算是这么近的距离也没关系……”
她说到这,简单目测两人的距离,相隔大约二十厘米,非常近。
“因为我,完全相信晏澄哥哥。”
她的话说完,求表扬似的抬起脑袋,渴望他的赞同。
晏澄很难做出回应,她的信任,侧面证明她没有把他当成能谈爱情的对象。
他退开两步,为刚刚的行径感到懊恼羞愤。他不该出于逗她玩的想法故意离她太近,更不该隐秘地期盼着希望的降临。
他的行为没有理智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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