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哈腰点头:“扰了老夫人的清静了。”他可不是个会仗着皇上龙威摆谱的宦官。亲和, 要保持亲和。
这……姜苁灵回忆范公公去太医院传圣上口谕叫他出诊的时的情境,那眼是长在头顶上, 下巴都快扬上天了。再对比眼前,心中微动, 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诚惶诚恐的宁诚伯, 这趟出诊有点意思。
只他仅是个大夫,有些事看在眼里,心里有底就成,勿要深想, 还要紧记把嘴闭紧。
堂屋里,仪容得体的老夫人正端坐在六棱檀木桌旁等着,见一面黑无须手抱拂尘的公公入内,立马站起身迎上前去:“老身……”
“哎呦,老夫人您坐着您坐着,”范德江三步并两步地跑上前,搀扶老人家,托着人家手臂了才觉自己有点过,舌头一转:“您身子抱恙,勿用相迎,”将人送至主位坐下,“伯爷至孝,皇上深有感之,联想当年圣祖立旗建国,各位英豪抛头颅洒热血……”
都提到圣祖了,老夫人哪敢再坐,眼中有泪,不管这话是不是圣上说的,她已晓伯府的这一步棋是走对了。抽出掖在袖子里的帕子,摁压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