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的贪,泪眼红肿看着至亲之人身着冰冷且沉重的盔甲,上了马背,“爹……”
“不要哭,”陈弦望着挡在马前的女儿,眼中尽是慈爱、愧疚:“爹跟着你祖父在西北多年,能挂帅征战沙场是我的梦,”拉缰绳,策马领十六家仆飞驰而去。
陈元若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仰首望天,泪滚进发里。为什么要有战?被马蹄震起的尘土还在飞扬,空荡的路道上已不见骑马人。
“老天爷,求求您了让他们都能平安归来。”
“驾……”
街道上百姓自动让道,巡城的禁卫驻足俯首以示敬重。日光照耀下,盔甲凌凌,陈弦身背雁钺弓直奔南门。镇国公手持腾蛇刀等在南门口,唐逸幽捧着一壶酒静立其后,他是真不明白皇上是怎么想的?
奉安国公虽然是已逝老国公手把手教出来的,但其毕竟没有独立领兵作战过,比之他父相差不止一点。为稳妥不是应该镇国公府挂帅吗?
“律……”
陈弦下马走向镇国公:“就知道你会在这。”
镇国公一脸肃穆地迎上前,郑重地将腾蛇刀奉上:“请你把它交于逸清,”这回老五若能活着回来,也许真能顶了杨嵊镇守鹰门山。
“好,”陈弦双手接过沉重的大刀:“副将的铠甲我已经命人送去南千门大营,它会随着我等一同北上。”
闻言,镇国公又往前挪了半步杵到陈弦耳边小声说道:“逸清已经收拢了狼萤卫所的兵士,后有皇上圣旨下发西北。西北军军心必然受创,你们翁婿趁机里应外合,争取生擒杨嵊。”
“我明白……”
“你不明白,陈弦,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不了不要这世袭罔替的爵位了。西北军反叛,今年北斐、辽狄必定会南下侵我大靖,爵位再挣就有了。”
若是没命再挣呢?陈弦手腕一转,钪一声刀柄抵地,一把抓过唐逸清捧着的酒壶,仰首豪饮,下了一半将酒递向镇国公:“帮我看着点奉安国公府。”
劝说无用,唐嵕心沉闷至极,接了酒壶一气饮尽:“粮草皇上已备足,陈一耀在南千门等你。”
拍了拍亲家的肩,陈弦后退至马旁翻身而上:“走了。”
不到午时,留在京里的杨氏一族全部下了诏狱,文华殿大学士谭永青、工部朱明等等府邸也尽数被围,抄家的抄家,下狱的下狱。
一夕之间,京城彻底没了平静,人心惶惶。
后宫里,李安好看着儿子撑着肉呼呼的两小手,勾着脑袋硬是将被嫩肉淹没的脖子伸出,朝窗棂外张望。
“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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