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九年,这是一个春天……。」
早晨的喧闹从出租房外穿过,整个房间沐浴在广播音乐和周围工人上班的喧声中。
闹钟恼人的铃声还没有响起,陆三凤却早已经醒了。
在眼底隐藏着些许红丝,昨天加班一整夜都没有阖眼,眼袋又黑上一圈。
在经过一番折腾后,简单的早餐终于完成了。
这时,陆三凤的儿子——胡灿辉懒洋洋地接过饭盒。
「又是这些,每天都吃一样的,难吃死了!。」
接过永远的蒸馒头,胡灿辉嘀咕饿一声。
「妈妈知道了,明天妈妈给你买豆浆油条。」
陆三凤耐下性子,温柔地劝道:「今天先凑合着吃吧,快要迟到了。」
胡灿辉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咬了几口的馒头给扔到了桌上。
陆三凤沉默不语,慢慢收拾着桌子。
「噢,对了,这是这个月的工资。」
胡灿辉的眼睛不敢直视母亲的目光,低着头,若无其事地把钱交给母亲。
「怎么只有八百七?。」
「不就迟到了几次,就被那黑心老板给扣了!。」
好像要逃避母亲的责难,胡灿辉拎起背包,匆匆起身上班。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单身母亲一味地溺爱,或是柔顺的陆三凤本来就不善于管教,胡灿辉从小就顽虐的很,不但学习不行,性格也很乖僻。
陆三凤注意到儿子闪烁言词下彷佛隐藏着什么,叹了一口气。
事实上这也许是遗传自母亲的性格,陆三凤在当初的学习也不怎么样,十三岁的时候就和一个社会上的混混打成一遍并怀上孩子。
孩子还未出生,因为父母的报警,这个孩子的父亲就在当年的严打中被定性为强奸未成年少女罪被执行了死刑,而陆三凤却还固执地把这个孩子给生了下来。
这二十多年来,和父母闹翻的陆三凤一边带着孩子,一边含辛茹苦地打工把胡灿辉拉扯大,可是随着孩子的长大,陆三凤又有着新的苦恼!。
只过了一夜,出租房内用拉帘隔开的胡灿辉的床铺就凌乱不堪,吃剩的食物残渣随意扔在地板上,一瓶尚未喝完的可乐,正以奇妙的角度卧立在床头。
「败家!。一瓶三块呢!。」
陆三凤蹙着眉头,把可乐一口喝干,隔了一夜的可乐的味道和糖水没什么区别!。
然后把铝制的可乐罐收了起来,那个还能卖两毛钱。
儿子的工资问题,这几月一直困扰着这个母亲,每月都从原来的直线下降,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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