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三座佛像,一切都寡淡而安宁。
早课时辰已过,木鱼声不再响起,一串念珠挂在木鱼上暂摆于案桌。这串月亮子所制的念珠已被摩挲得光滑如镜,也被养得油润盈亮的念珠共二十四颗。以吴征的眼力,自能看清刻在每一颗珠子上的小字,如【柳寄芙】,【郑寒岚】,【姜如露】等等……柔惜雪静坐着不动。常开的院门全无避忌,似乎来的是帝王将相还是乞丐流民,于她而言没有区别。无论谁来了,都可以随处看看,随处坐坐,想走自走便了,都与她无关,她只会坐在那里,看她的天空,念她的经文,想她的事情或者什么都不想。柔惜雪肌肤本就极白,朝阳一照隐隐然透出玉质的光泽,此时静坐着仿佛也化作了一尊玉美人,无情无感,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吴征也随处看了看,见炉中青香将烬,便候了片刻待它们燃尽了,自点了三支叩拜祈祝之后续上。起身之后并未离开,而是拿起念珠一一抚过刻在上面的名字,尤其在【索雨珊】三字上摩挲许久,才合十于手心再度闭目祈祝后恭恭敬敬地搭上木鱼,复归原位。
石桌旁共有四只石凳,吴征与祝雅瞳自顾自地坐下,望天的柔惜雪不打招呼,也不阻拦。桃花山恶战之夜她身受重伤昏迷多日,曾清瘦得皮包骨头。苏醒后武功全失再也不是呼风唤雨的绝顶高手,天阴门覆灭也没了永远做不完的事。每日在小院里安住旁的好处没有,倒是身材越发丰腴,修心养性之间,面容恬淡自然,比起从前满腹心事的阴郁,满脑为了天阴门而争斗的狠厉全然瞧不见了。
若不是吴征对她有些了解,多半会以为这位自小修行,早已达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的境界。
“掌门师姐请用茶。”祝雅瞳倒了杯清茶递上,无意间与柔惜雪指尖一碰,只觉触手分外冰凉。这才见她仍是一袭僧袍,虽内着了棉衣,可此时已是深秋天气寒凉,柔惜雪武功全失身体比之寻常人还不如,这点衣物于她而言算是少了。
柔惜雪仍然不动,任由祝雅瞳入了偏屋取来裘袄为她披上,又好半天才将扬起的头低下。似是看得太久,脖颈酸麻难忍,柔惜雪秀眉微蹙轻咬牙关,呼吸也剧烈了些,皙透白净的脸上泛起一抹血色。她目光难以察觉地一黯,又一眨便消失不见,以极低极轻的声音道:“我自己会,不敢劳你cao心。”
没有师妹二字,柔惜雪全无情绪的双目里,不知是已没了一切牵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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