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哭什么了?”柔惜雪武功虽失,察言观色的本事不曾落下。倪妙筠从兴高采烈而至落泪全因自己之故,她心中更加难过,又找不出言语宽慰,只能说出这等毫无作用的话。
倪妙筠心中更加黯然,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忽觉自己肩头被搂了搂。“柔掌门得闲么?在下冒昧,想请柔掌门清谈片刻。”女郎回头,见吴征立在身后,搂肩宽慰的正是爱郎。他嘴角挂着自信又淡然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在这座似乎凭空变出的天阴门里,此时此刻,他神通广大,似乎就没有能难倒他的事情。
“但凭吴掌门吩咐。”柔惜雪赶忙起身鞠躬着道。
吴征皱了皱眉,对柔惜雪卑躬屈膝之举并不喜欢。他也知柔惜雪感念重建天阴门之恩,又无以为报,只能执恭敬之礼,一时也不好数落,遂伸手道:“柔掌门请。”
“是。”柔惜雪又是一躬身,半低着头随在吴征身侧。吴征莫可奈何,只能回头朝祝雅瞳,倪妙筠,冷月玦做了个无奈的鬼脸。
天阴门前殿俱是佛堂,大大小小共有十三座。吴征与柔惜雪信步而行,直到正中的大雄宝殿时,才拐头入内。
过去,未来,现在三座佛祖金身矗立,颇有巍峨庄严之感。吴征取了三炷香在油灯上点着,却并未跪拜,向柔惜雪问道:“柔掌门还带着那串念珠么?”
“贫尼随身携带。”柔惜雪取出那串刻着已故同门名字的念珠呈上,嘴里又念念有词,似在向泉下有知的同门报以天阴门重建的喜讯。
吴征接过念珠,待柔惜雪默念完了才自言自语道:“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知道这是一句劝人向善的话,只是佛祖留下的经文这么说,大体是佛祖自己的意思了。小子无理敢问一句,为何好人行千般善事,未能得正果。坏人作恶无尽,只需悔改,从此不作恶就能抹平昔日的一切,立地成佛?”
他越说越是激动,又向柔惜雪道:“晚辈斗胆,敢问柔掌门一句,若是霍永宁,向无极放下屠刀诚心悔过,就此得成正果,柔掌门肯不肯?服不服?”
柔惜雪面色大变!她修行日久佛法精深,可成年后又迭遭大难委身贼徒。佛法是她安身立命,甚至还能活在世上的根本。多少个煎熬的日夜,都是佛祖安宁人心的经文抚慰着她伤痕累累的内心。但是在内心深处,她同样有无数的疑问,无数的不解,只是从来不愿也不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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