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啦啦地刮着,关外边防驻地上几个老弱残兵正在收拾士兵们的残羹剩饭,其中有一个年纪稍大,动作略微迟缓的老头,拱着背正接受着其他人的指责,粗糙的双手被风刮出好几道口子。
有官兵在远处对其指指点点:“你们都听说了吗?伙房里最近新来个老头,不仅任劳任怨,而且还挨怨挨罚,脾气是半点都没有,甚至听说他从前还当过首相。”
“不是好几年前就被贬了吗?为何现在才来报到?”
“听说他之前在别的营部,那里的武官对他处处刁难,外加毒打折磨,可能是报复,官场上的事谁搞得清,虽捡回半条命但如今也是半聋半瞎的瘸子,前不久还被逐出了营部,咱们营部收留了他,让他在伙房里打下手,才不至于饿死。”
“首相居然能当到这步田地,还真是少见。”
一声哨令,官兵们迅速四散开去,远远望去,硕大的营部内就只有伙房里还在不紧不慢地进行着活计。许枂鞍此刻正端着木盆吃力地往前挪动着身子,身后拖着半条被打残的腿,在夜里显得格外凄凉。
伙房的大师父准备去歇息,走前特意叮嘱许枂鞍打扫完了再去将明日的柴火准备好,又抬头看了看月色,皱起眉头连打了三个哈切,感觉西风凛冽,不自觉地拽拽袖口,这才缓缓离去。
“昨日上天犹梦,今日入狱方醒,衣冠楚楚昔日,凄风苦雨夕兮。”营部伙房里一声声沉闷的老者声却将一贯宁静的西疆之夜画上了一抹悲凉。
自杨易逃离皇城,便携带武芙先父的真迹奔赴西疆,纵使快马加鞭也难平心中遑急。
因收到线人密报,杨易自出皇城后向西而行,极有可能往西府城而来,故而西府城关重兵把守,篡位皇帝的头像更是满城布告。
西府城关守卫森严,进出人员以及携带篮筐均细细搜验。杨易看到队伍前头进城的农人被守城者命令用水洗净脸庞,再与其手中画像反复比对,所见此景杨易暗自离开。
再次出现时杨易早已化身噩疾缠身的病人,满嘴脓疮,满脸红疹,发髻凌乱,粗衫不整,躺一板车里让人拉着进了队伍。众人躲之不及,守城的官兵一闻他身上的臭味,瞅了一眼就放行了。
杨易进城后四处打听武芙病情。
“昨日永帝守着武将军在高塔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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