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故意逗张迎春道:“你看,你才刚伤心了没多久,就有少年郎为你痛心断肠了。”
“他?痛心断肠?他不让我气急败坏就算不错了。”
张迎春到底还是个心智未开的小孩子,被白桦三言两语便转移了注意力。
张迎春觑了那人一眼,没好气道:“白阿姊,你是不知道他有多烦人。我不是在私塾里教一节厨艺课吗?这个人没有半点厨艺天分,日日来蹭课,不是把没拔毛的鸡端上餐桌,就是把夹生的饭菜让我品尝,还美其名曰求我赐教。”
“我能赐他什么?他能够赐我一张尝不出来味道的嘴我就谢天谢地了。”
提起远处的那位少年郎,张迎春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一股脑地向白桦倾吐烦恼。
白桦指着墙上墨宝的诗句:“郎骑竹马来,绕床闹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注释3】。”
“你看,像不像你和他?”白桦调笑道。
张迎春轻哼道:“白阿姊,怎么连你也笑话我!”
但张迎春脸上悄然爬上去的红霞,却暴露了她心中真实的答案。
被张迎春这么一闹,白桦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一处疏忽。
白桦想起白母的牙口不好,便特意去厨房中现炸了一些软炸鲜蘑菇,以免白母吃不惯宾客的饭食。这些鲜嫩的蘑菇都是早上刚刚采摘过来的,裹了薄薄的面衣过油炸酥炸香,最适合老年人食用。
白桦去屋内给白母送过去的时候,却见白母睡梦之中,精神不算太好。
白桦过去轻轻叫了一声:“娘,我把吃的放在这儿了,您一会醒了以后用一些吧。”
“桦儿,是桦儿吗?”白母被白桦的声音吵醒后嘟囔着问道。
白桦应道:“是我,娘。”
“你,你不是我的桦儿。”白母叹了口气道:“我的桦儿,被蘑菇毒死了,然后你来了,你不是我的桦儿。”
知女莫若母,作为亲生父母,白母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白桦被掉包了呢?
白母轻声说着早已看透的事实,这么些年,她有意帮白桦瞒着,却从来没有骗过自己。
“娘,我确实不是你的桦儿。”白桦坦荡地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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