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薛青澜等了你四年,阿雀等了你七年,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从地狱里也能爬回你身边。”
“……”
闻衡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蓦然错跳了一拍。
他一直以来都在充当“保护者”角色,先是命运使然——家破人亡之际,他不出来挑大梁,没有别人可以指望——后来成了习惯,面对薛青澜时,也多是把“情爱”放在“兄长”后头,他为了让薛青澜安心,给了他许多承诺,可直到此刻话音落地,他才恍然惊觉,自己居然从来未曾设想过“被人承诺”该是什么样子。
他像个已经过了吃糖的年纪,却莫名被塞了一手糖果的大人,心里骤然升起许多迷茫、尴尬和无措来。可这茫然之中,又分明潜藏着渴望——那是他早就抛在脑后,始终不愿回头正视的软弱。
可是谁说软弱就一定不会变成铠甲呢?
薛青澜凑过去吻在他紧绷的唇角上,几不可闻地道:“‘结发为夫妻’后面那几句,你还记不记得了?”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到一生尽处,白首之时,你就知道我没有骗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东汉无名氏托苏武作
第100章传承
今夜薛青澜伤势见好,两人又终得相认,不免坦白心扉,互诉衷情,这一夜时光便如流水般转眼即过,将至天明,帐内喁喁私语才逐渐低下去,变成了绵长安稳的吐息。
薛青澜睡了好几天,虽然身体还虚着,但已经不缺觉了,翌日清晨早早地被院里的麻雀叫醒,睡眼惺忪地一侧头,就看到身旁尚在沉睡的闻衡。
闻衡在纯钧派时养成的早起习惯,这么多年一直坚持着,但最近照顾病人实在辛苦,昨夜又熬得太晚,他竟破天荒地睡过了头。薛青澜很少比他先醒,这么看着闻衡觉得很新鲜,就没有立刻起身,反而在晨光里仔细观察起他的睡颜来。
从蘅芜山试刀大会到现在,薛青澜这个受伤的人当然清减了许多,而闻衡虽无法以身相代,但日日劳心,也跟着他一块儿瘦。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他瘦得下颌转折处棱角愈加分明,显得面相既冷峻、又透着不可攀折的俊美,然而那双凤眼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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