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缝隙间透出阵阵阴寒,将方才最后一丝熨帖也割得破碎。梅沉酒僵硬着身躯紧贴石壁,生怕发出声响惊扰正穿堂而过的人。这等境遇下,熟悉的冷香在她周身沉默萦绕,既教她警惕惶恐又莫名沉定心安。
凌乱的脚步偶有交迭,伴随着低语交谈与铁器磕碰的刺耳。梅沉酒不自觉地攥紧手,小心翼翼歪斜了脑袋去察探情况。
西北面石壁下围着四人,正怀抱铁铲抵着拱形门洞说话,另外两人则跪以佛像。叁面摇曳烛火将几人的身形照得朦胧,远望去确有几分受神照拂的意味。梅沉酒定睛一看,六人容貌普通,均着粗布麻衣,观之年龄最大不逾不惑,最小仅有总角。她刚想迈出步子再看得仔细些,门洞旁的一人忽然从阴影下走出来,对着正案前的人开了口。
“成日拜这铁石心肠的菩萨,倒不如赶紧把前几日的活儿给补上,也好快些回去休息。”
虔诚伏地的人无奈摇头,却没出声驳斥,站起身后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就跟着走出门洞。
梅沉酒眼见着他们离开,正计较是否出去注意情况,耳畔就传来一阵抽气。
“嘶…”?ōū?ōūШū.clūЪ(rourouwu.club)
短促的吃痛让梅沉酒突然回过神,意识到不对劲后她赶紧松开手,可惜忘记收住力道,倒像将祁扇的手腕甩了出去似的。梅沉酒瞬间感受到从颈侧蔓延至脸的一股热意,面色凝滞,难看到了极点。她翕张着唇,视线定于眼前粗糙的佛背上,迟迟没有出声。
温热的笑意随即扑上她的颊侧。祁扇半弯着腰,低头无奈道:“这方四壁过于狭窄,公子带扇躲进此处,难道是动了‘胜之不武’的念头?”
梅沉酒眉头微挑,瞥见他正揉按着自己的腕骨,语气松懈下后再次作歉,“…是梅某失礼。”两人挨得过分近,她便不再随意动弹。长久的沉默间,只能听见门扉摇晃、烛焰窸窣。
那六人对这庙熟门熟路,又说自己在此处做工,无疑是修缮的匠人。但既是做活,挑选个天气晴好的日子再合适不过,如何会在这夜半时分赶上庙来?石允道自己也为修缮一事奔走,方才大可闻讯六人其所作所为,这般谨慎倒显得多余了。思索片刻,她始终没有迈出一步。而祁扇好整以暇地受人牵制委身于石壁之间,半分憋屈都没显露。
梅沉酒自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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