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妈沉默着不说话，似乎在组织语言，似乎是欲言又止。我知道妈并不会非常

决绝地排斥我，因为她虽然出生书香世家，但并不很愚昧保守。我曾在她的电脑

里看见过一些书本文件，皆是禁书，比如劳伦斯的和渡边淳一的

我知道只是一部比较大胆的爱情，但并不知道《儿子

与情人》是什么。网上一查，大吃一惊，没想到妈竟这么开放，这种书都看（谁

知道她看没看）其实想想也是，读书越多思想越开放，保守的基本都是那些愚昧

的大叔大妈。因此我蠢蠢欲动，死死抓住不多的机会。

过了一会，她终于开口，轻叹一声然后说：「妈知道你想什么。」

我以为她要将我骂一顿，然后定下在屋中要穿衣的规矩。没想到开门见山，

我一时倒不知怎样回答。是极力否认？还是跟她来个大胆坦白？

妈继续说：「英英，你了解妈不？」

我摸不着头脑，支支吾吾。

「妈虽然是个女人，但是一直以来，比男人还傲气。」

「嗯，妈你长得漂亮，傲一点是应该的。」

妈不回答我，继续说：「有什么心事，我从来不跟别人说。就是你姥姥姥爷，

你舅舅和你姨，我也不说。我只是让所有人知道，我过得很好，很幸福，不用他

们担心。你爸在外面鬼混，我说是为你忍了，其实也有我放不下面子的原因。若

是让别人知道我被你爸嫌弃，或者我和你爸离婚，那我的尊严全没了。别人怎么

想你妈，对你妈很重要。」

我嗯了一声，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我这么多年，是扛过来的。外人看着你妈幸福，其实眼泪都流干了。你去

外地上大学后，我守着空屋子，想死的心都有。你知道吗，四十岁的女人看着心

淡了，其实最渴望有朋友，有人陪。」

她停顿了一下，说：「其实……说白了，也希望有人爱，怕寂寞。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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