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修养却是极好的。同一般的青楼女子不同,无需浓妆艳抹,她不过略施粉黛,肤如凝脂,天生丽质,当真算得上是这风月场所的一股清流了。
叶晗月一时看得晃了神,忙赔笑着,我名叫叶晗月,也请多多指教。实则叶晗月本想说的是,你已然风头尽显,看在我一介平凡女子的份上,也请手下留情吧。
然这一番未免太过失了面子的话叶晗月自然不好说,只是又听得跟前的女子道:今日比试,点到为止即可,姑娘莫要太过当真了。
叶晗月微微一笑,不知我们今日如何比试?千万不要翩然起舞,那么她便只有杵在一旁勿自尴尬的份儿。
小女子没有旁的擅长的,唯有这吟诗弹琴略有优势,不知姑娘意下如何?清莞柔声征求着叶晗月的意见,显然是才华洋溢无所畏惧,任君选择。
然暗存侥幸的叶晗月却是眼眸一亮,清莞姑娘,不若我们便吟诗比试吧,如何?凤眸微转,便又指着她身后一副做修饰的画作道:我们便以这画中梅花作诗,可好?
清莞顺势看过去,触及画上几点艳红,眉眼添笑,甚好。
叶晗月微微点头,她无旁的擅长的,偏偏就是高中时代背诗背得挺勤快的,想来在脑中搜刮几首诗词来并非难事,故而她率先道: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清莞美眸流转,自是不甘示弱,只听她言: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二人诗词中都未提及梅一字,却已然用一字一句勾勒出梅花的美好。
台下看热闹的人头攒动,本以为这不愿上台的女子一直扭扭捏捏的,想来也是个粗鄙之人,岂料竟同多才花魁对上了,众人心中讶异,自然是屏息而望。
台下的比试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然一处阁楼窗子半掩,却有一白衣男子矗立而望。身旁的黑衣人屏息不语,那男子似乎听得什么,不禁低声赞叹一声,妙,甚妙。说罢,幽深的狭眸落在那粉色女子身上,竟微微露出几许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