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西装,坐在一架铮亮的三角钢琴前,与其说他在演奏还不如说他在夸张地炫耀技巧。他弹奏的是一支葛氏温的曲子。
他的头发漂成银白色,但他的精力,他的匀称的身材,他兴奋的神经,他调情的眼神却像个小伙子。
我和那个与我共进晚餐的先生闷闷地吃完了晚餐,我们没有擦出火花,但也没让对方感到讨厌。我们吃完了晚餐,各自付了自己的帐单,客客气气地道别。我没有什么感觉,没有沮丧,没有惆怅。我静静地独坐在酒吧后,大模大样地品一杯餐后的甜酒,消磨夜晚剩余的时间。我看着琴师弹琴的架势,忍俊不禁。他正好抬起头,我们四目相对。我们像较了劲一样谁也不回避对方。最后,我笑了。我投降一样地把视线垂下,决定再也不看他一眼。
第十一章 惑(8)
一曲终了,钢琴师停止了演奏。他来到我的身旁点了份威士忌。他摇晃着杯子里的冰块,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他喝了一口,然后他侧身看着我说:“你看上去好面熟,你是演员还是政客?”
我觉得他的开场白很老套,丝毫没有创意,但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恭维。
我简单地回答他:“都不是。”
“ 那么你是我的病人吗?”他看着我问。这一下,他成功地引起了话题。
“我不知道你还是个医生。”我的语气里充满了怀疑和嘲讽。
“医生的确不该在酒吧弹琴。这完全是我的爱好和消遣。我的本职是医生。”
我忍不住笑起来。我看着他时髦的发式,晒得黝黑的皮肤,炯炯发亮的灰眼珠,颀长的手指,极力想把他的形象和医生这个职业联系起来。
“你不相信我。对吗?”他看着我脸上浮起无可奈何的笑容。“我曾在白宫做过总统的保健医生,目前我在瑞士医院工作。” 然后,他告诉我他多么敬重前第一夫人,突然他话题一转,狡诘地凑到我的耳边小声地说:“但是我不喜欢她的粗脚髁子。”然后他低头看了看我的裸露的脚髁。
我对他近于没有教养的坦率感到很意外。他怎么对前第一夫人脚髁如此不恭?但老实说,我心里也不喜欢她的粗脚髁子。
“你怎么到西雅图来了?”我问他。
“为了我的孩子。我有个九岁的男孩,他的母亲在西雅图。我和孩子的母亲并没结婚,在孩子出生前,他的母亲就和我分手了。她是热爱事业个性很强的女人,我也一直在自由地生活,忙于我的事业和爱好。我以前对这个孩子没有负多少责任,现在孩子已经九岁了,在他的生活里需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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