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翟忻一眼。
翟忻会意,掏出一个小盒子丢给罗轻裳说:“里面的丹药能助你缓解颠簸之苦。”
罗轻裳默默接在手里,不再赘言转身离去。
等那绛色的身影消失,翟忻方问道:“公子,今晚就启程么?”
“嗯,这里收拾一下。”
两人答应着各自准备,一旁丁乙上前见礼道:“属下见过公子。”
百里骐点头说:“辛苦了。”
“分内之责,不敢称功。”
丁乙低头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双手呈上,恭敬地说:“这是公子和家主吩咐的,罗煜的宗族谱系与过往经历都在这里。”
百里骐接过来翻看了几页,忽而合上册子,抬头对丁乙说道:“很好,你先回朔州休息几日吧。”
“是。”丁乙再行一礼,迅速地朝百里骐身后瞄了瞄,接着便利落地闪人。
百里骐回头,见崔参手扶着门框站在屋里,似乎正在犹豫着什么,一脸的郁郁。微微一叹,问:
“方才你都听到了?”
崔参一怔,见百里骐正看过来,忙点头说:“听到了,原来都是他的诡计。”
“即便如此也不代表我没动杀机。”
崔参语塞,嘴巴张了又闭,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百里骐看着他的样子,微微一笑道:“此事已经清楚,我们两家的恩怨你也明白。如果你要报仇,我随时恭候,不过现在的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那我宁愿永远不是你的对手。
崔参心中不是滋味,却听百里骐继续说道:“如果你想把酒论阵,我也同样欢迎。”
尘埃落定
从茂州到仙人渊,地势东低西高,缓慢地抬升着。沿途郡县修筑的官道宽阔平坦,交通已称得上是难得的便捷了。
然而罗轻裳从来不知道几百里的距离竟然可以这样的遥远,漫漫长路仿佛永无尽头。习惯了内力维护的身体在马匹奔驰的颠簸中好似随时都会散成一块块一节节,冷冽的寒风从各个角度灌进衣袍,高热眩晕伴着僵冷疼痛以几欲灭顶的强度漫天袭来避无可避。
但他不能停,因为前方的战事不会等他;他不敢停,因为一旦停下来说不定便再也赶不动了;他不想停,因为拼死换得的机会只有往前才有意义;他不愿停,因为从来没有一刻如现下这样心似明镜。
靠着不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