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锁卖了,我的脸上大概露出了一丝怅然,虽然并没有打算买的。那时金庸
的太太笑出来了,也跟著说∶“卖掉罗!”
倪匡太太也在笑,我也不懂。
逛街后我回旅馆,下车时MAY交给我一个小口袋,回房打开来一看,呀,我
看的锁就躺在里面,那一霎的滋味真是复杂。很感激她们对我的友爱,又有些不好
意思,可是我真是高兴由这种方式下得来的意外惊喜。
以后常常戴它,如果有人问,就说是金庸太太MAY用这种法子买给我的,它
的里面又加上了其他的含意,十分珍爱它,也常常想念这两位好朋友。
一位中国的伯母,发现我爱老东西,就说矣确有一些小玩意儿,大陆带来的,
要得翻一下才知道在哪里收著。
没过几天,我得了三个竹刻泛黄的图章盒,上面有山有水有诗词,盒子里,霉
出小黑点的软棉纸就包著这四样细银丝卷出来的别针。
图上两片叶子倒也罢了,没有太多感应。左上角是一只停在花枝上的雀,身体
是一条线丝绕出来的,左下角是只蝉吧。这两样宝贝,常爱细细慢慢的品味它们,
尤其在夜间的聚光灯下。看到夜深花睡时,这几个别针就飞入张爱玲笔下那一个世
界中某些女人的衣服上去了━━是白流苏的吗?
太精细的东西我是比较不爱的,可是极爱产生它们这种饰物的那个迷人的时代
和背景。这两个别针,当是跟墨绿的丝绒旗袍产生关连的,看著它们,不知为何还
会听见纱窗坍有歌声,慢慢淡淡的流进来━━望穿秋水,不见伊人的倩影━━。
当那一大纸盒的旧锅圆盘加上一个几近焦黑的大茶壶在桃园中正机场海关打开
时,检验的那位先生与我都笑个不停。
那次的行李里衣服只有三件,有的全是这些脏手的东西。
去了两夜三天的香港,有事去的,时间不够逛街,一面吃著叉烧包一面挤空档
过海。什么百货公司都没去,就在那条高高低低石阶的古董街上跑。淘古董的游客
也多,太多美丽的老东西━━当然有些也是贵的。我爱便宜的老东西,它们不会因
价格而不美,这完全见仁见智。
回台已是夜间了,父亲找出擦铜油来,恰好那日吴璧人妹妹也来家里,于是我
们对著一堆焦黑的东西,用力擦啊!一面擦一面笑,说著∶“当心!当心!别擦太
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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