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丝迹象。看着金冠华服的王爷,蓝山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者什么也不想说,他突然觉得自己昨日的言语是如此的残忍,现在想来,似是刀刀割着这个无比尊荣的人,割开锦袍,露出那可怜的灵魂。
王勃耿爽,受不了这种颓然之姿,况且这气氛从李贤传到蓝山,仿佛一点一滴的渗透扩大,要侵漫了整个园子,窒得人无法呼吸。他大步走到雍王面前,一把揪起了李贤,任绣工精美的朝服在自己手中纠结。
“别让我看不起你!”他大声地喊道:“封王加爵,是好事就高兴出来,日后的事日后再想,愁眉苦脸的样子给谁看!”
被王勃震耳一喊,李贤回了神,眼中似有了光彩,他猛地抱住王勃,死死地,像是溺水之人手中的希望。头靠在颈窝里,双臂箍得王勃生疼。
王勃未曾料到李贤的举动如此惊人,想要扒开,却还是忍下了,他感到怀中人瑟瑟的颤栗,也感到那人全身重量的托付。轻轻叹口气,给这个置身夜寒中的人一丝温度。
“皇兄他……不见了。”声音极轻极低,但在幽静的夜里,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三人大骇。
前太子李弘早在一年前就暴病身亡,高宗亲自写了祷文,封其为孝敬皇帝,暂置在洛阳的冰窖中,只等恭陵修建好,便要入土为安,此番,怎么会突然失踪?又是谁需要一具冰冷冷的尸体,让这个不幸的皇子死后都不能安宁。
“弘是父皇最喜欢的孩子,也一直是我敬重的兄长,他那么仁德善良,温煦单纯……”李贤的声音似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声声撞击在每个人的心中,“那次家宴本是多么得其乐融融,父皇母后好久没有和我们一起共享天伦之乐了,显和旦一向都是家宴中最淘气的,太平小孩子的目光中只有快乐和幸福,弘总是很温柔的照顾着他们,那时我还能以皇弟的身份和他任性……”
王勃一下下抚着李贤的背,平顺他略略激动的情绪,肩上已有点点微湿。
“一杯酒,只要一杯酒,一杯漾在镏金玉盏中赤红的葡萄酒。所有的祥和在那一刻都灰飞烟灭了,弘倒下,没有声音,艳丽的血从他的口鼻眼耳中流出。合璧宫的绮云殿,我们小时候每天都去那里给母后请安,这一次,弘躺在这里却再也不肯起来了。任凭我们撕心裂肺的呼叫,他就是不肯张开眼睛,温润的眼睛……”
三人静静地听着雍王自言自语般的呢喃,却差不上一句安慰的话。
蓝山轻叹,只在史书上看过皇家的权位之争,兄弟相残,父子反目,母子相弑。此番听到亲历者的讲述,这感受还真是无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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