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下来,豆大的油灯下,少奶奶灯芯看上去一片凄然,她既不想听奶妈仁顺嫂提什么和尚,更不想让她知道这苦汁做什么用,奶妈仁顺嫂再三问时,她只说自己想擦洗身子。
这是她必须瞒着的秘密,再也不能跟奶妈仁顺嫂掏啥心窝子了,她如此情切地想说服自个,到底为了什么?想了一会儿,灯芯摇摇头,心思又回到命旺身上。
比之穿衣,让男人吃饭更是件苦事儿。若要不是奶妈那两只大奶,他怕是早饿死了。十五岁的男人不会吃饭,别人喂还必须得有大奶吮,边吮边吃,他才咽得下去。可灯芯的奶直到今天也没让他碰过,不是舍不得,人都嫁他了,还有啥舍不得的?是怕她自个。二十二岁的老姑娘灯芯上轿时还记住中医爹的另句话,娃啊,人是嫁了,可三年不能同房,一旦让他沾上真事儿,啥心都不用费,只等抬棺材埋人。
奶子缝在肚兜里,那是在缝她自己。
一个二十二岁的女人,天天守着那么一根火棍,还不得让自个有非分之想,她容易么?
但她必须得守住。
白日里她从后院杀猪的屠夫手里偷偷要了一只猪尿泡,洗干净,想不到爹交的这个法子还真能派得上用场。洗时她脑子里闪过奶妈仁顺嫂那两只肥硕的乳房,她知道,必须得找个法子把奶妈仁顺嫂打发开,再也不能夜夜依赖着她,要不,剩下的事儿就更不好做。可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更好的法儿,只能将就着用它了。灯芯想着,已将藏好的猪尿泡拿出来,对哄着往男人嘴上贴。男人起先躲着,反抗着,极不情愿似的,迫不得已,灯芯把它揣进自己怀里,就当自个身上长出的,男人果然兴奋了,张着嘴巴吮过来。灯芯紧着的心哗一下松开,旋即,却又更苦了。这一夜,不知又该多么漫长,望着男人一边吮猪尿泡,一边吸苦汁,灯芯的心就翻过了。
谁也没想到,八月的星空下,管家六根神秘的目光从长廊探进来,忽忽悠悠的,像猫头鹰的两只绿眼。一听说命旺自个能穿衣了,管家六根的心掉进了冰窟里。几个月里,管家六根的眼睛时刻注意着西厢房,生怕里面传出对下河院有利的动静。谁知偏是在这节骨眼上,东家庄地神神秘秘发了道指令,下河院又多了条家规,西厢房包括小院子不得外人进入,除了奶妈仁顺嫂和丫头葱儿,谁胆敢越进小院一步,即刻撵出下河院。管家六根心里气得锅滚,嘴上还得发出一连串的赞同。他在下人面前憋足了劲,把西厢房说得跟慈禧奶奶的寝宫一样神秘,心里却恨不得点一把火把它烧掉。气死人的家规一出,管家六根的窥探便陡添不少难度,他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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