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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根吃了一惊,想不到庄地问这个,忙说,老窑的事我才听说,都怪杨二不上心,不过我想他兴许有他的道理。
你不是常到窑上去吗,一点不知道?
看你,知道能让他这样?窑上的事我不大在行,不比油坊。六根还想解释,庄地制止他说,算了,现在说也晚了。估摸着再坐下去不会有好话,管家六根想走,就听东家庄地满是关切地问,招弟几个月了?
快过生日了。
哦。这是老三吧?
是老四。
老四?哟嘿嘿,看我这记性,真是老糊涂了,这都老四了,快快快,引我去看看,过年连压岁钱还没给哩,走,走。东家庄地说着话拉起六根,唤奶妈仁顺嫂拿东西,一口一个这都老四了,老四了呀,天老爷,老四!往六根家去。
再看六根,脸跟白菜帮子样,青得没一点血色。他坚信东家庄地绝不会老到这个程度,老三满月时他还张罗着要喝酒,他这是故意,瞧他说老四时那个激动样,恨不得把满胸腔的气都用到四上。这个下午着实让六根煎熬了一番,东家庄地的热情超出他的想象好几倍,他里外转悠,不时指手划脚说这儿该修了那儿该拆了,还当着柳条儿面说六根真是好气力呀,都弄出四个了,瞧瞧,多招人喜欢。最可气的是村巷里不时拉住人的手,瞧我这记性,只当生了三个,老四这都会笑了。人们起先惊讶,当东家庄地真的犯了糊涂,等明白过来时全都意味深长地笑了。
管家六根恨得咬牙切齿。
天刚擦黑,他耐不住心里的火,想去下河院发泄一通,你有多大本事,娶三房女人下一个半命仙,今儿不知明儿,敢拿我羞辱。路上碰到从日竿子,非要拉他上屋,进门就听日竿子说,得忍,忍字头上一把刀。
借种(5)
我恨不得宰了他。
看你,气量小了不是?犯得着鸡毛蒜皮跟他斗,小不忍乱大谋,不能上他当。劝了半天,才把六根火压住。日竿子拿出一瓶白干,二人喝了,六根说,我要弄不垮下河院,我他妈不是爹娘养的。日竿子接话道,庄地有啥心机,是和福。
二人便编排着将和福狠狠骂了一通,骂完,日竿子说,不能由着他,这事你交给我,我就不信他和福是铜捏下的烟锅子,还宝贝得不成了。
从日竿子家出来,夜已很静,六根心里窝着火,就想找地儿发泄,不由自主来到了下河院,喊开车门,进了院。白日喧闹的下河院此时睡死了般,昏黄的马灯映出院子的轮廓,若明若暗,六根禁不住想起刚进院里当长工的情景。是爹死后不久,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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