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峭壁,十米外看不见道路,因为有个弯要拐。另一边是悬崖,底下一片白茫茫,云山雾海,只有摔下去才知道悬崖有多高。我每次坐车都心惊胆战,生怕自己上去了下不来,每次到达目的地,马上打电话,家人悬的心才落回肚子里。
风尘仆仆地回到家中,兴奋地拆开礼物送给家人。爸爸妈妈问我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哪里来的钱?我说用奖学金买的。他们嘴上说我浪费,心里其实很高兴。我很想洗澡,一路风尘,头发出的油跟泥土混合在一起,粘成一绺一绺的,梳子都没法梳。但是我们家没有卫生间,只能烧一壶热水,蹲在地上,将就着把头洗了。回家的不方便之处,是洗澡得到外边的澡堂,上厕所也得去公厕。我有每天早起上厕所的习惯,但楼下的厕所特别脏,粪坑都填满了,蛆虫蠕动,无处落脚。我只能爬上政府的堡垒,翻下长长的台阶,到另外一个公厕去。晚上吃坏了肚子,一个人不敢出门,还得叫妈妈陪着我去。我只能让妈妈陪我,因为我姐姐从来不着家,她有好多好多的朋友,从小说着私房话,感情一直就很要好。她除了上班,就是游荡在各个朋友家里打麻将。有一天晚上她把麻将散放在枕头边,我看了很奇怪,问她:“姐,是不是把麻将放在枕头睡一觉就能和牌?”
她听了哈哈大笑,说:“你听谁说的?”
“那你干吗把麻将放在枕头边。”
“不是,我放在枕头边随手摸牌,我看见他们闭着眼睛就能摸出是条子还是饼,也想试一试。”
我恍然大悟。我小时候也打过麻将,初中的时候,没事就约三朋四友,打麻将赢纸牌。有一次换了牌友,她们打得超快,牌刚摸起来,我还没万子条子饼子分好类,她们已经出了牌,催着我快打。一圈下来,我看尽了脸色。这也罢了,后来的麻将都兴博一点彩头,我这个人,不贪那点赢利,但害怕输钱。所以我认定打麻将这种娱乐方式不适合我。
姐姐说我的衣服好看,问我省城是不是流行,贵不贵?我不好意思告诉我穿的衣服一件三、四百,她一定会说我买贵了,不划算。再说,我一个月生活费有限,哪里来的钱买昂贵的衣服?姐姐约会的时候,就来找我要衣服穿,但是我搭配不适合她。我喜欢用深绿色短大衣,配上烟灰色的毛料裤子,里头穿一件灰白色的薄毛衣,一条黄蓝条纹的毛线长围巾,橙黄如同阳光,湛蓝如同深幽的湖水。配上我刚剪的短发,带着一股清新的气息。这是我从春天借来的颜色,阴霾的天气,阻挡不了枝头的骚动,现在把娇芽的嫩色穿在身上,好像稍嫌单薄了一点。但是,我可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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