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得体的女同学穿了一双中跟的皮鞋,浅咖啡色的,觉得很好看,逛街的时候看见了,就买了一双,以为自己也会像女同学那样漂亮起来。但是鞋跟没穿多久就磨坏了,我心里纳闷,怎么人家穿就没事,是不是我天生做不了淑女?我高中的时候到州里上学,看见人家穿什么,我就跟着买什么,我不求出彩,只希望花有限的资金,确保自己不在人前出丑。
成长在我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妈妈不懂什么是性别教育。我初潮的时候,她看见我血污的裤子,只是“哎呀”了一声。我很尴尬,很难为情,只好用报纸垫在内裤上。后来姐姐知道,才教我折卫生纸,用卫生巾。但是,姐姐跟我年纪相差四岁,她有她的世界,不可能照顾到我的成长。以前她在外读书,每个生日,每个新年,我都给她寄卡片,但是,我从没收到她的卡片。我孤单,我苦闷,我给她写信,十封信她回一封,问她为什么。她说她的朋友个个向她倾诉,她要用心为她们排忧解难,就没有时间给我回信了。我们小县城没有学习资料,我请她在外面给我寄,她既不给我寄,也不写信解释,我等了又等,伤心欲绝。我发誓,我从此不会为任何人等待。
我不知道姐姐怎么成长的,也许她天生就比我学得快。她闺中密友十几个,男朋友也谈了七八个。最近一个男的,在广播站上班。我们这里的大喇叭天天准时响起:“某某县两个蛋现在开始打破”。不过,这位准姐夫是写稿子的,对姐姐挺好,就是个子矮了点,我私下管他叫武大郎。姐姐也不在乎,她有很多候补队员。她跟我聊她的爱情,但我不能告诉她我的故事。对于很难被理解的事,我不能给别人机会说三道四。
我基本找不到人沟通,我只有一两个朋友,礼节性拜访她们之后,基本上很难找到共同的话题。我不能告诉她们,我在外头迷上了喝酒,无法向她们形容一口气喝干一杯酒的快感。我在家的时候也不喝酒,对于我们小县城的人来说,喝酒不外乎两种人,一种是男人,另一种是小太妹。一个正经的女人怎么能喝酒呢?我更不能告诉她们我跟一个男人同居,那个男人还是有老婆的,她们一定会把我当成荡妇。她们说她们的,我说我的,这样没有共同语言的话题,跟自说自话没有什么差别,我宁愿一个人待在家里看小说,还舒服自在一些。但是小县城的阅读风气太糟糕,那天我表姐得意洋洋地跟我说她现在也爱看书了。我问她看什么书。她说《婚姻家庭》和《知音》。我们这里的报刊亭只卖这类杂志,我能看得下去的也只有《读者》和《青年文摘》。我想买书都买不到,唯一的新华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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