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面颊,手指上的花纹都慢慢往回手,一点一点往胸口聚拢。
一道黑色的影子顺着萧则胸口的伤痕钻进太后的手指,转瞬不见踪影。她闷哼一声,踉跄着往后倒了几步,手指扶住柱子才稳住身形。
她微喘着,额头很快渗出细细的汗珠。她抬了抬眼,看着榻上的萧则,他仍昏迷着,可身上的花纹已经褪去,露出原本俊逸的五官。
太后垂眸,声音低了些:“恨了你太多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当母子了,罢了,就这样吧。”
她握紧柱子,没再看他,借力往前走着。大红色长裙逶迤拖地,垂在宽袖下的指尖缠绕着暗红色的花纹。她始终挺直腰身,一步一步往外走。
刚刚推开门,寒风裹挟着风雪而来。
她忽地眯了眯眼,恍惚间,所有风雪散去,她好像看见了日光透过云层,一束一束地散落下来,微微有些灼眼。
一个黑马银枪,面色微寒的男人踏着满地春花而来。他向她伸出手,眉眼含笑:
“塞北的萱将军,可愿随孤驰骋疆场?”
那人笑着,大红披风高高扬起,仿佛卷着烈日。
她却是仰起头,从鼻间不屑地哼了一声。
自以为是的人,谁要跟他走?
她一辈子都不想见到这个人。
她闭着眼,嘴角却是慢慢勾起一丝笑意。
大殿的门迟缓地合上,风雪中一抹大红色的身影倒在地上,唯有手往前伸着,像是要握住什么东西。
……
三日后,太后病逝,举国大丧。
回廊下,身着丧服的洛明蓁缓步行过,她的小腹已经隆起得很明显,只能扶着腰走路。一群宫女太监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看顾着她。庭院里的假山堆满白雪,只有常青树探出绿枝。
到了门窗紧闭的大殿外时,她抬了抬手,对着那些宫人淡淡地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宫人们得令,退至一旁。
而洛明蓁迟疑片刻,还是抬手推开大门。殿内一片昏暗,只在门口洒落些许亮光。她低下头,慢慢走了进去。
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依稀可以看见一身黑袍,背对着她坐在团蒲上的萧则。他久久地坐在那儿,一直没有动过。满头墨发披散在身侧,叠着丧服的托盘放在一旁。
她拢了拢眉尖,眼里浮现出几分心疼,慢慢走到他身后,静静地看着他。
萧则知道她进来了,可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始终坐在那儿,像木偶一般无动于衷。
洛明蓁抿了抿唇,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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