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州,渝叶花。
萧渝攥在萧则袖子上的手忽地松开,身子一点一点地往下滑,趴在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萧则垂眸看着他,手放在他的头上,静默不语。
窗户外,翠鸟跳跃,踩落枝头的细雪,砸在花圃里的常青树上。
二月初三,禹王离京,前往封地琅州。
萧则站在城楼上,看着马车在风雪中渐行渐远,最后模糊成一个黑点。他单手负在身后,宽大的袖袍被风吹得鼓起。他收回目光,转过身,仰头瞧着头顶被风撕扯得猎猎作响的旌旗。
旗面上的“昭”字龙飞凤舞,遒劲有力。
一片雪花落在他的眼睫,很快消融不见。他的眼神慢慢变得悠远,思绪也散开。
良久,他眯了眯眼,看着白茫茫的天空。
雪停了。
他转身下楼,还未下台阶,德喜火急火燎地冲过来,不小心滑了一跤。他“哎哟”一声,矮胖的身子在地上滚雪球一样滚了几转。又赶忙爬起来,扶着老腰,一瘸一拐地跑到萧则面前。
他似乎太过激动,上下嘴皮子都在发抖,手指着身后的方向:“陛,陛下……”
萧则看着他滚得一身的雪,颇为嫌弃地皱了皱眉:“遇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德喜一脸焦急,声音快要破音:“陛下,皇后娘娘刚刚推牌九赢得太高兴,谁曾想她突然腹痛,明明还有几日,可眼瞅这会儿就要生了!太医们已经……”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面前的人就一把推开他,往外跑。德喜在原地转了个圈,头顶的纱帽垂下,遮住了眼睛。他赶忙扶正纱帽,再抬头时,萧则已经不见人影了。
德喜“哎哟”一声,拍着大腿,赶忙跟着跑了。
宸安殿,宫女太监在殿外围了满满一圈,门窗紧闭,不住地传来女子的呼痛声,撕心裂肺,听得外头的人都跟着揪心。
萧则赶到的时候,甚至未喘气,便直直地往屋里走去。嬷嬷赶忙拦住他,为难地道:“陛下,皇后娘娘快要临盆,这屋里血光太重,您还是莫要进去了,免得冲撞您。”
萧则面色瞬间阴沉下来:“给朕滚开!”
旁边的太医凑过来:“陛下,屋里的人不宜太多,况且您这会儿刚刚从外头回来,身上寒气太重,怕伤着娘娘凤体,不若先外等候。”
萧则眉头紧皱,握着拳,强忍着没有进去。
屋里不断有人端着热水进进出出,太医备着药,女官指挥屋里的人。稳婆趴在床头急切地大喊:“用力,皇后娘娘,用力啊!”
洛明蓁躺在榻上,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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