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一个回家的机会,但是他不知道,我三年不回家,并不是因为没有时间,而是因为逃避。想忘记那份让我挣扎了四年的感情,却因为无法忘记,所以不得不选择逃避。
打电话告诉父亲,父亲居然激动得叫了起来,喊着母亲的名字让她也来听电话,他说:“小米要回家了。”
小米要回家了。
我的眼泪差点哗哗地流。
“回来过年吗?”妈妈抢过话筒问。
“可能不会。我是公事去郑州,顺便回家看看。”我轻描淡写地说出“顺便”两个字,虽然现在我想家想得痛苦,但在家人面前,我仍然要掩饰对家的思念与向往。
思念是等长的,如果一方过于绵长,另一方势必也会延伸。也许我的坚硬,能削弱他们对我的牵挂。我这样想。
我向和其告别,他没有问我会出差几天,只是说:“郑州天气冷,多带些衣服。回去多陪陪老人。”
错错有些想流泪的样子,可怜兮兮地问我:“乔米妈妈,你走了,谁陪我玩?也许你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外婆家了。”
我亲吻她的小脸蛋,向她保证我会快快地回来,并答应给她带一只大大的泰迪熊。
卢小雅正在写作,她从电脑前抬起头来看我,她说:“快去快回,我会想你。”
她的表情很认真,让我有些于心不安,看样子,她是真心将我当朋友,而我却因为和其对她的好感,在潜意识里一直将她当做我的敌人。
出了站台,看见父亲的身影,我开心地几乎要跳了起来,向他跑了几步,到他身边时,才发现自己已不能像小时候那样跳进他的怀里,吻他的脸,被他用胡子扎得乱扭。
我说:“都说你不用来接我的。”
他专注地看我,拍我身上的雪花:“住酒店里哪儿有住家里舒服!”
家!
这个字眼真温暖。
告别了同事,我跟在爸爸的身后坐上车。
看他的侧面,发现耳边的头发已斑白,像柿饼表皮洒上的一层面粉,触目惊心的白。
“郑州变化大吗?”他问我。
我忙转头看窗外,眼睛有些热,我揉揉眼,声音尽量自然:“和三年前没有什么区别!”
长沙与郑州离得并不远,而我居然三年没有回家。如果换作我,苦心养育女儿的结果是因为爱情失败所以连亲情也一并忘记,我会不会还会像父亲疼爱我这样疼爱我的女儿?
妈妈听到车响便迎了出来,她看着我,没有抱怨,没有责难,只是挑剔着皱眉:“你瘦得不像话,连胸都快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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