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渴望你,如果你吻了它,你不会后悔。
请整个地占有它,再来一次,请再来一次……。
李之白听着,听着,眼泪顺着脸流下来。他想控制自己,可是事与愿违,他抱着头痛哭起来,声音歇斯底里,低头大声嚎啕,像受了致命伤的狼发出的嚎叫。
费斯特唱完第一遍,缠绵的小提琴过门曲调,如婉转迷魂的药汤。他平静了一些。我走
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无言地抚摸他的后背,企图安慰他。没想到,他又双手抱头痛哭。这时他完全失控,心理处在孩提状态,而不是个教授。
费斯特动人的歌声结束了。另一个歌唱家的歌声响起,我想去关掉收音机。
“我非常喜欢爵士乐,如果你不介意,它不影响我们的谈话的话,就让收音机开着吧。对不起,我太失态了。”他说。
“没什么。你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宣泻吗?男人痛苦至极哭出来,对身体是很好的,有利健康。女人比男人长寿的原因之一是她们不控制自己的眼泪,敢于叙述自己的软弱和病态。”我把收音机的音量调小了一点。
“长寿,对我已没任何意义了。我活不了多久了。”
“怎么了?你……?”
“我得了艾滋病!”
我顿时哑口无言,脑子里第一反应是:夫妻两地,他和别的女人有染,没采取保护措施。
好一阵,我才缓过劲来。我问他是携带上了会导致艾滋病的艾滋病毒还是已得了艾滋病。他难过地回答:“已得了艾滋病。”
他是生物教授,不可能不知道艾滋病毒是怎样传染的。我直接了当地问他:“你没采取保护措施?”
他沉默了片刻,说:“……命中注定我。上帝知道我……。一切都是我自吞苦果……。”他说不下去了,咳嗽起来。他问我,“我能抽烟吗?”
我没想到他会抽烟。我很犹豫。我的办公室是不允许抽烟的。可是,一想到他身患绝症,在这个世上已待不了多久,我又于心不忍。李之白看出了我的犹豫。“对不起,我不抽了。其实我婚后就把烟给戒掉了。只是最近得了艾滋病后,心情非常不好,头脑里有什么东西已破碎了似的,在里面飘浮着。只好借抽烟来解脱消愁,故抽得很厉害。我明知这样不好,但一想到反正必死无疑,也就不管它了。”他向我投过一瞥,又把目光收回去。
“我非常理解你。如果你实在憋不住,就到我的卫生间去抽一会。不过,这的确对你的肺很不好,再说你还在咳嗽呢。”我内心里很不愿意他抽烟。患了艾滋病的人,肺是受了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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