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能忘记性对象的外部标志,智商衰退,倾向于冲动。他投身到感官愉悦之中。为克服心理障碍,他对自己说,这是享乐人生。此时的李之白已从纯粹的性满足中,开始思索性取向了。他潜意识里的秘密,自动向他呈现,带有湿润的成分,就像熟透了的花果垂落,无可阻挡地掷向他,尽管还携带着某些迟疑,但是更多的期待和迫切占了上风,进入了他的内心,带着异国尘埃和情调。这时候,欲念更近似花瓣的芬芳,而非恶习或羞耻,拨动了他的遐想。像一面旗帜席卷了他,使他最终毫无保留地倾向于同性恋。这种倾向性,使得他会去寻找他所痴迷的东西,反过来由于其痴迷,志同道合的人就会来应和或寻找他。
李之白临终那天,纽约很热,所有的风都停止了。自从李之白病危,他一直非常怕冷,因而病房里空调开得很小。李之白去世前两小时,我和田麦坐在病房里很热很闷,便到病房楼最高一层的咖啡厅坐。咖啡厅里人很少,很安静。透过玻璃窗向远处眺望,天不蓝。隔音的厚玻璃窗关着,听不到外面世界的一切,仿佛李之白躺在这栋楼里与世隔绝,窗外关闭的是一个与他毫无干系的夏天。
我和田麦点了咖啡,但我不想碰它,胃肠和身体里似乎都已装满了咖啡因,毫无困意。窗外深灰色的天空,笼罩着几分哀伤,就连白云也不愿意离去,老是在忧郁的天空里晃来晃去。我们心情沉重,话题自然地马上就谈到了李之白。我们都认为,李之白的长相和样子,较容易吸引一些美国男同性恋者。
田麦长长叹了口气,声音有点哽塞,感叹万分:“之白是我们同学中最优秀的。他唯一不足是他的身高,所以他拼命锻炼,用健美来弥补。正因他的健美,当年他好友高深的美国女朋友差点儿见异思迁而爱上他。人的健美是非常吸引人的,如结实漂亮的胸脯、肩膀和腹肌。当初除了才气,李之白的健美的确弥补了他的身高,吸引了我。我们中国人普遍在这方面不太注重,比方像我就不爱锻练。在中国,锻练的大都是中老年人,年青人很少,正好和美国相反。我第一次来纽约时,和之白去游泳,好几个老美都盯着他看。之白长相显得年轻,加上他个子小,老美总把他当作小年轻。那天游泳,有一个根本不认识的美国老头,和之白聊天。当我们离开游泳池时,那老头对他还做了个搂肩膀的动作,不停地说希望以后再见到之白。当时我就说,瞧!这老头喜欢上了你。我觉得,之白是那种容易招人喜爱的男孩子类型的人,他的皮肤特别好,一张娃娃脸一点皱纹都没有。他的指导教授就喜爱他的小孩模样。人们普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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