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白算是同性恋还是双性恋呢?只见太阳完全沉没了。一抹余晖温情地投影在大海和岸上,投影在窃窃私语的那些男人身上。暮色渐深了。田麦遥望西边,心里没有答案。
我没问田麦,她是不是很清楚李之白当年和她结婚的目的已不是基于在国内上大学两人的感情,而是为了通过成家使他的同性恋不被人们尤其是中国朋友们怀疑,为了向他母亲和家人有个交代,有个冠冕堂皇的面具。我感觉她并没有想到这一层,否则对她的打击会更大更残酷。
李之白从田麦来到美国到和她登记结婚之前那几个月里,心里有过挣扎。他和田麦做爱
的乐趣,远不如和兰德以及别的男人做爱时得到的乐趣大。和田麦做爱,他需要花很多的心思去让田麦快乐,而田麦在性生活里是被动者,她不会也做不出让他疯狂忘我的动作,在性生活上她是个等待者而既不是学习者更不是创造者。李之白如果后来没发现自己的同性恋倾向,这也许无所谓。然而,问题在于他在男人那里得到的性快乐让他像吸毒一样,沉溺进去了欲罢不能。婚后,他对和田麦的性生活渐渐没了兴趣,只是为了履行丈夫的义务,只是为了能保住这个家,以便能更好地掩饰他的同性恋真面目。
李之白认为自己不是双性恋者。他对我说:“我已对女人没有性兴趣了,这不是因为从伦理上说我是个有妇之夫,我说的是心理反应。如果一个女人乳房臀部丰满很性感,我完全从审美角度去观赏她,不会有性幻想。我很清楚,我已是地道的同性恋者。正因如此,我对田麦一直有负罪感。”
虽然,李之白对和田麦的性生活没有了兴趣,但并不等于他对田麦没有感情。他在田麦那里得到爱。他和田麦周日里每天都要通两三次电话。两人有什么工作上的困难和遇到快乐或不高兴的事也会交谈。周末见面更会聊这些事。一块去看电影和娱乐。他和男人的性生活,则是纯肉体的疯狂,不需要情感介入。他有时担心和别的同性恋者交往得太深,给自己带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