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的妻子。我不责备你这样做,否则等于让你割断所有华人文化和你之间的联系,这太残酷了,无疑扼杀了你内在的生命。有时我想,最好有一天你和我在一起亲热,被你妻子或你的中国朋友撞见,你的同性恋被迫公开在华人圈子里,田麦和你分手而你也难以再和女人结婚,那么我们就可以永远随时随地拥有对方。但是,这一天不会自动到来。如果这一天真的到来,我也挺为你悲哀的,那将使你因为得到天空而失去大地。我不忍心看到你有这一天。想来想去,我只有选择和你分手。这样,我在悲伤之后,可以心安理得地去再爱另一个人,建立一个家……”
第六部分 衣橱里的喘气声被阉过的罗密欧(6)
李之白难过地流下眼泪。事情来得太突然,他毫无心理准备。然而,艾德瓦多已说得那么明白,他还有什么要挽留的呢?即使挽留,也不可能了。他再次觉得,西方人通常比华人果断,一旦他们决定要做的事,他们会把昨天的情谊全部推翻,翻脸不认人,哪怕家人之间也是如此。他们没有华人的那种长痛。西方人不理解中国人的长痛,对西方人来说,短痛是正常的,百年长痛则是心理有毛病了。华人文化传统是好死不如烂活,逆来顺受。
想到这里,他恨自己。世界上任何事,都要付代价。这就是自己选择做一个不公开的已婚同性恋者的代价。但是,若自己公开同性恋,那代价会更大。一个人不可能逃避付代价。得失,是人生的全部内容。在他所认识的中国大陆来的华人当中,可能还没有谁像他那样和西方人之间有如此丰富多彩的故事,特别是在性爱上。想到这些,他心里又好受些了。
李之白把那张一串长长的脚印像一条锁链挂在沙丘上的照片送去参加科达公司当年举办的国家公园摄影比赛。结果获得了银奖。那张暴露阳具的照片,虽然照得很好,他没送去。
照片洗出来后,他把照得好的像片寄给艾德瓦多。那张获得了科达摄影比赛银奖的通知收到后,他打电话告诉艾德瓦多。艾德瓦多很高兴,但觉得那张两人埋在沙丘里的照片更应该送去参加比赛。
李之白说:“那怎么行?如果获奖,我们两人的生殖器不就暴露在天下人眼前了吗?”
艾德瓦多没想到李之白这么保守:“你怎么这样?这是人体艺术,是美,不是淫秽。为什么生殖器就不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为人体的一部分被你接受?既然敢拍,为什么不可以展览?那你为什么要拍得那么艺术化呢?仅仅为了自恋?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为什么会是一个不公开的同性恋者!”艾德瓦多气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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