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了。他叹气说,那怎么办?我已好久没画画了,艺术不能当饭吃,首先要养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他埋怨安玛不考虑家里实际情况,非得送孩子去幼稚园。如果他妈妈留下来,家里经济情况就不会这样。然而,安玛完全是为孩子着想,他也很无奈,不能都怪她。
我太了解米山了,他是很典型的艺术家,做事凭冲动,很少做计划,更不会为未来着想。我建议他是否可考虑挪个地方,美国这么大,如果在别的地方,房子、小孩送幼稚园等,价钱可减少一半。他说,安玛也有这个想法。若把现在的房子卖掉,搬到中西部或南方,房价要便宜一半甚至更少,那么每月就可省下很多钱。安玛在那里找个教书的活,不会有问题。她甚至可以不教中文,教别的科目。
但是,雅文不愿离开纽约。她工作期间,博物馆掏钱让她抽时间回学校修完了学分,拿到了硕士。她如果辞掉这份工作,到外地就很难再找到专业对口的工作。再说,她很喜爱纽约。她的英语不像安玛那样是母语,待在纽约这种国际大都市移民多的地方会自由自在一些。她认为,虽然米山到外地也能画画,但是他已好几年没出成果了,如果他再也画不出大家所能接受的好画,在纽约至少还可以干别的工作。况且,米山的英语还不如她。安玛则认为,在纽约不被大家所能接受的画,并不一定在外地就不能被接受。
米山自己也想待在纽约。纽约毕竟是国际艺术中心。安玛和雅文两人说得都有道理。他只好说,“让我们再坚持一段时间吧!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只好换个地方。我们总得为孩子考虑。现在至少我们还交得起她俩上幼稚园的钱,只是钱紧张,不能享受别的罢了。”总之,三人为这事弄得很不开心,有时甚至吵起来。
安玛单独和雅文谈了一次。她劝雅文,“如果到了外地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你就待在家里,负责接送两个孩子,孩子从幼稚园回来就教她们画画,带她们出去玩玩……。”
雅文觉得她不能待在家里,不是她不为孩子着想,而是她实在不适合做家庭主妇。“如果我不开心,孩子肯定会受影响。就算她们不受影响,我本人不快乐,培养她们成了苦差事,那就没有意义了。”
安玛自己倒愿意做家庭主妇,可是现在家里她的工资最高,她不上班不行。到了外地,明摆着也是她最容易找到工作。安玛那天情绪不好,也许她对这事已彻底失望,那天她对雅文发了火:“我没法理解你和米山!当初我们从宾州搬到新泽西,是我提出来的,其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离纽约近些,让你继续在艺术史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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