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所体现出来的美学精神,却源自草原。景德镇塑造了元青花的物质形体,草原赋予元青花内在的气质与精神。这种气质融入景德镇陶瓷文化中,成为其中最具影响力的部分,并通过陶瓷融入中华文化,成为中华文化的符号之一。
元青花开启了高温釉下彩绘瓷的时代,开启了中国陶瓷的辉煌时代。“远看颜色近看花”,实用美术中颜色的作用十分关键。对青花瓷的赞美首先是色彩之美。但有趣味的是,白、青二色在汉文化中本不是最有魅力的色彩,甚至曾是被人讨厌的颜色。
先看白色。尽管白色也象征纯洁、洁净,但中原民间白色与丧事相关联,“素车白马”,白色是重孝的服色。白还有卑下之意,平民也称“白衣”,未入仕途的读书人为“白丁”“白衣寒士”。再看青色。“青”在汉文化里象征春天与活力,是吉祥之色;但“青”作为服饰颜色也有贫寒卑下之意,如“青衫”“青衣”“青袍”等等。
因此,以青与白装饰器物,形成青花的美学风格,并不是汉文化自然生长的结果,而是文化交融的结晶。毫无疑问,青花瓷的兴起,与草原文化关系密切。
首先是白色受到重视。唐代白瓷崛起在陶瓷基础相对薄弱的北方,这是耐人寻味的。我们知道,当时北方政权的统治者大多是北方民族,而在北方草原文化里,白色是善的象征。白瓷的发展意义重大,为青花瓷了最理想的画底。接着是蓝白两色瓷的出现。
关于西亚对于元青花的影响,学术界给予了很高的关注。最早用于青花瓷装饰的氧化钴料产自西亚。唐朝时这种颜料从西亚进入中国,在唐三彩中与其他色彩共同出现。唐代偶有蓝白两色的陶瓷器,但并没有成为主流。
草原民族世世代代的生活环境影响着他们的审美观念。他们崇尚自然,热爱蓝天白云,蓝白两色对草原民族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在“苍狼白鹿”的传说中,白与蓝是蒙古先祖的颜色标记。
蒙古草原民族对蓝白二色的崇尚是元青花兴起的必备条件。因为一个民族的好尚要为其他民族接受,政治的影响力是第一位的。事实上,正是在打通东西方文化的背景下,元朝的多民族融合、多宗教文化并存,互相影响、交流互融,使青花瓷受到高度重视,最终成为那个时代世界上最重要的工业产品之一。
关于蒙古族文化与元青花具体的关系,尚刚先生在《隋唐五代工艺美术史》《元代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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