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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出去的那口气登时僵在半路,僵了一会儿,如愿稍侧过手,拢了个说悄悄话的手势,抿出浅浅的笑,把剩下半口气换成气音:“拍得太用力了。手疼。”
玄明给了她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抬袖在唇边轻按了按,说出的话倒是一贯的温柔:“我明白。”
如愿无辜地眨眨眼睛,横出一根手指搓过鼻尖:“还有,刚才说你是我兄弟,是想着砸王伯一下。他老喜欢开这种玩笑,这回拉你砸回去,抱歉抱歉。”
“玩笑?”
“嗯,乱点鸳鸯谱啦。或许已成家的人就是喜欢给未成家的人牵红线?”如愿也不知道这种广而有之的心态究竟是什么原理,“而且我年纪也不小……”
“两位的豆花。”桌边骤然冒出个清脆的童音,约摸七八岁的女童把托盘放在桌上,看看如愿,再看看玄明,小小的眉头纠结地揪起,原地闷出一串连续的“嗯”,眉头也越皱越紧,整张脸都跟着皱起来。
那张脸皱到极致,像是个蒸过头的汤包,且灶下的火还在烧,烧着烧着,圆鼓鼓的小汤包突然撑开所有褶子,女童打定主意,长出一口气,抿着嘴唇,微胖的小手捧出甜的那碗放到玄明面前,另一碗自然就归如愿。
然后她收回托盘,小大人似地一鞠躬,抱着托盘匆匆跑回去了。
如愿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小丫头是喜欢你呢!”
玄明莫名其妙:“何以见得?”
“这个呀。”如愿点点那碗甜豆花,故意卖了个关子,“小丫头是王伯的小女儿,她喜欢甜豆花,故而每回有客人买一甜一咸,她准把甜的那碗放到喜欢的人面前。刚才憋的那一会儿就是在犹豫该给谁。”
她越说越想笑,声音里的笑意压都压不住,说了声“见谅”,难得文雅地拿袖子掩住嘴唇笑了一会儿,笑得肩膀轻轻颤动,睫毛也轻轻颤动,衬出格外明亮的双眼。
玄明轻叹一声,耐心地等她笑完:“还有呢?”
“还有啊,以前我和朋友来吃,甜豆花总是放在我面前的,因为我常顺手给她带些糖块点心什么的。今天倒好,一见着你,甜豆花就不归我了。”如愿笑够了,放下袖子,清清嗓子,“可见小恩小惠终究不能笼络人心,真要让人信服……嗯,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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