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亲密的夫君稚子相比, 他可有可无,甚至比不上能一同观赏的桃花。
心口骤然痛起来, 这次的痛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并不是撕裂感的刺痛,反而是钝痛,从心尖开始向下蔓延, 像是被投入过热的水中, 伴随着无法挣脱的窒息感一起涌来,从胸口一直扩散到每一寸肌肤。
好在这种痛不难忍耐,玄明摇摇晃晃地起身, 冒着未减的雨势,向玄都观走。
回去时果然吓到了知常,小道童一阵手忙脚乱,慌忙拿了干布热茶过来,见他脸色不佳,又迟疑着拿出留着没吃的月饼:“……师兄?元娘子留下的,你好像不太开心,要不要吃些甜的?”
那块月饼被他精心裹在油纸里,印了吉祥字的表面油汪汪的,最薄的边缘处隐约露出一线饱满的豆沙色。
玄明茫然地伸手。
知常一喜,赶紧把月饼托得更高,但在指尖将要触及时,玄明迅速缩手。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他定定地看着那块诱人的月饼,喃喃,忽然想起最初拜入玄都观时的场景。
其实他从未正式拜在哪一位道长的门下,空有道号,空让知常叫一声师兄而已。当时身为观主的重光道人只是看着他,摇头微笑:“资质不错,但修道需发自本心,倘若没这个心,只是想找个清净地,恐怕适得其反,反倒不该在此了。”
时隔多年,他终于明白了重光道人的话。他确实不该在此,不该俗心不定,只想着凭借修道来定下神思,更不该明知动了心思会让气血逆流奇毒入骨,还无法克制地靠近如愿,却又自欺欺人,说不过是莫逆之交。
最不该的是在那个桃花盛开的三月,他从侧门匆匆而过,阶上春风枝头桃花,他偏偏为身后突然发声的女孩驻足。
从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死星照命。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玄明一头栽了下去,最后听见的是知常惊恐的哭音:“——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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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府。
诊脉的太医脸色骤然变化,瞥了边上的楼绍一眼,猛地后退。楼绍见状赶紧接上,指尖压上那只露在锦被外的手,霎时眉头紧皱,按脉的手也重起来。
眉头越皱越紧,冷汗也越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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