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金吾卫巡逻经过,救了郑氏一命。郑氏惊魂不定,自请辞官,赵氏按律当入刑处死,但韩王从中周转,保他性命,只是充作内侍。”
他闭了闭眼,“韩王大约是想留赵氏在宫内支使,可惜世事无常,赵氏又有勇无谋,韩王一死,他乱了步调,此次的刺杀也是一时兴起,并无人背后指使。一介书生,空有几分蛮力,其实……”
他蓦地住嘴,把后边有些伤人的话吞回去。
太后却敏锐地猜出他想说什么,并不发怒,只是笑笑:“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他有什么本事呢,拿着瓷片就敢刺杀,刺在我身上,也刺入不到两分,哪里能近你的身。可我、可我终归……”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也没有把话说完,“宁儿……”
“韩王新死,又有刺杀,陛下尚且年少,还在殿内休息。母亲是想见他?”
“不是。没什么可见的。”太后说,“我是想同你说……”
“我明白。”独孤明夷垂下眼帘,“虽我已决心离开长安城,但若将来陛下有急,我会尽快回来。”
“不是……不是。”太后没有力气打断他,只能等他说完,她连连摇头,面上显出明显的痛色,待独孤明夷抬头看过来,却又平常如同往昔,“我想说的是,不要管他。”
独孤明夷诧异地抬眼。
“……够了。已经足够了。”太后停顿片刻,“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吧。”
她最后深深地看了独孤明夷一会儿,缓缓闭上眼睛,“好了。我要说的话已说完了。去叫许嬷嬷进来吧。”
榻边沉默片刻,回应得恭谨温顺:“是。”
随后便是衣料和帘幔轻微的摩挲声,旧的脚步声出去,新的脚步声进来。这回进来的人没有在榻边坐下,恭敬地站在一边,说出的称呼却冒天下之大不韪:“公主有何吩咐?”
“真是……连你都忘不了前朝吗?”靠着软枕的女人轻轻一叹,忽然睁开眼睛。
她还不到四十岁,经此一遭折磨,面色苍白,越发显得眉眼凛冽,由殿内仅存的几盏灯照着,光影婆娑间居然不像是久居归真殿的太后,仿佛仍是当年名动天下的岐阳公主李灵阙。
“公主说笑了。便是公主自己,难道就能忘得了吗?”许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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