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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往常太子娶亲的规矩,那迎亲的轿鸾只需从女子的母家起,径自入宫便可,并不需如此周游全城,但沈煜川偏不,他道:“本王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喜帖呢,本王已经派人送去了飞云峰,送去了江南,也捎带了些喜糖送去南方战线。约莫这时,军中也是热闹着吧。”
钟白只当他是个疯子,一个生生世世折磨着她的疯子。所幸,这一切就要结束了。
二师兄牵着她的手行出东宫,钟白盖着红盖头看不到眼前事物,只垂着眼盯着脚下,由着二师兄一步一步送她入轿。
那通红盖绸的轿鸾向前倾了倾,她提裙而入,这轿子似乎比她想象的宽敞,钟白径自坐了那正中的位。轿子摆正起步,她垂眼探身查看这轿子构造,视线从通红的地毯缓缓顿在那纯黑的玉靴。
钟白浑身的血液似乎在顷刻凝固。
“怎么了?”一声低低哑笑,似冰刃贯穿了她的骨髓。
钟白霎时掀了盖头,眼前是那红袍裹身的男人,墨黑的发精神奕奕地梳了起来,削减了些许阴柔,但一颦一笑间,阴鸷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你怎么在这!”
沈煜川侧手撑着身子往这儿倚了倚,手指随着目光贪婪地攀上精致的眼、红艳的唇,“本王等不及,想早些看到我的太子妃了。”
“殿下自重。”钟白嫌恶地别过脸。
那人的指尖摸了个空,稍稍一顿,很快再攀而来,“本王的娇娇师姐可真是美得令人恨不得——”他前倾过身子,指尖钳着她的下颚,用暧昧的声音道,“现在就尝一口。”
那温泽中噙着毒意的脸缓缓靠近,钟白不敢有所动作打乱了今日计划,只死死捏着裙摆尽量维持镇定。
幸而,骇人的面容终于在咫尺停下,他放肆地笑着,捡起她手边的红盖头再轻轻盖了回去。
“放心,本王喜欢把好的留到最后。”
冰冷的手隔着盖头拂上她的脸,“有时候本王想着,倒不如隔着盖头,至少在本王看不见的时候,或许你是笑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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