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那一大片空地边上一空地里 是形形色色的健身器材。在月色下,它们宛如影子一般,显得游离而且虚假。江沅觉得一切一切那样熟悉,又那样陌生。
回忆再次破空而来。六年前的那段经历一直是他人生至痛,简直是镂骨铭心,令他此生难忘,可现在何秀突然对他说,伤害源于他的爸爸
本应该是这世界上最最疼爱他的人。
他本来都想好了,在演员的这条路上一直走一直走, 即使头破血流也永不悔改,可现在呢,走着走着,脚下的路忽然没有了。
大部分人奔波一世也不过是热闹一时,他真的想留下一些长长久久的东西。
江沅坐在路沿上,伸长两条腿,望着星空,沈度则是扯扯裤子,手稍一撑,在江沅边上坐了下来。
今夜满是星斗,江沅有些难以相信这竟然是一线城市。 它们忽远忽近、竞相闪烁,好像将黑沉沉的夜幕推远了。
夜半的星空空旷、辽阔,宛如一位刚刚经历生产之痛的母亲,疲惫、安详,有着一种忽而长大的幸福感。天空与大地一样,深处似有一种汹涌的喧嚣的力量,有一种神圣的庄严的呼唤,一股一股,一声一声,苍凉、深沉,叫人忍不住热泪盈眶。江沅看着看着, 湿漉漉的东西就从他脸颊上滴答下来,流进嘴角。苦中带着酸涩,还有夹杂着的许多滋味,丝丝缕缕的。
“沅沅,”沈度扳过江沅的脸,用拇指擦掉眼泪,“愿不愿意和我说说?也许一切还有转机。”
“嗯……”沈度的声音竟令江沅一点点地平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