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二之后就和勤义说了,家里要准备冬天的柴火,他不能再过来帮忙了。勤义再三挽留,也没有留下他。汉二从此没有再去桥头帮工,在家忙起了冬天的柴火。
每当夜幕来临,寒气逼人,勤义就独自一人,孤零零地看着眼前的一排房子,和前面的红布广告,都过了这些个天,都没有几个人过来问问,也没有几个人过来看看。他开始一天比一天着急起来,着急今年的冬天可能会很冷,很冷。
江连发得知汉二不愿意搬走,本来他想再去问问,说说好话。但当他几次走在汉北堤上,遥望着北岸的远方。他发现近的雷炸湖已经落入他的计划,他想下一步就是隔壁远点的光嘎湖,那有更广阔的土方,他想再等等,等过了这个冬天,开年的时候一到,到时就和小春商讨这买湖的事情。
汉二每天在林中,收拾枯树枝,砍断,捆成一捆又一捆。
白枝将后院的蔬菜收割了,白萝卜拔了一盆又一盆,叶子和萝卜分开清洗,在隔壁的竹子林,砍了一些竹竿,铺在屋前的稻谷田间,将萝卜叶子一把一把,整齐地放在竹杆上,青青的叶子趴在竹竿上,两边往下垂着,彼此垂下的绿叶,像一排绿帘子。萝卜长的又白又长,便放在两根竹竿上面,一根紧挨着一根,像又粗又壮的一字排列着。
这样的生活,仿佛就是十年前离家的生活,白枝仿佛又找回到了即将过年的喜悦。只是一闲下来,她就会想着她的孩子,对在外地工作的少鱼,说心里话,她是有点抱怨的,毕竟都工作了,为什么不抽空多打几个电话,多说几句话,她很想知道他在外面的生活,在外面冷不冷,生活好不好。有时想了少鱼,她就想少牛,一想起少牛,她就有点埋怨自己,当初就应该坚持让他读完初中,去学什么武,荒废了学习不说,又不知结交了些什么人,原本在家里叔叔的帮忙下,学了早点手艺,又因为天天被城管赶,被城管抓,被城管罚款,没有坚持下来,去了离家最远的南方。听人说,南方治安不好,一到年关,到处是忙了一年,有钱的风风光光回家,没存到钱的就乱抢,乱骗一阵子,只有过了关口,南方才恢复到往常。她不知道这些年少牛在那,又过的如何?她想少牛应该知道种地免费了,要是在外面活不下来,应该想着回来,回到这最开始生活的地方。
有时白枝梦里会梦见少鱼,有时梦里会梦见少牛。一醒来,她发现身边屋子空空的,原来刚才是梦,那一夜见到的人,是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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