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魁梧男子嗤笑道:“徐百户此言差矣,依在下之见,此战全赖定国公运筹帷幄。萧熠他个毛头小子又如何能封爵?”
“诸位慎言,论功行赏朝廷自有章程,莫叫那群文官看了笑话。”一个青袍武官瞥了眼混在旁边的骆清,朝众人递了个眼色。
骆清摸了摸鼻子,若无其事地往文官队列挪去。
“状元公,这边。”同科的探花郎陆尔行朝她热情地挥手,那春花烂漫的表情昭示着这位仁兄显然未遭受过社会的毒打。
“多谢陆编修,不过咱们下次动静小点儿。”她忍不住低声提醒。
陆尔行扫了眼四周齐刷刷的目光,不由挺了挺身板,目视前方继续小声道:“今日散值一道去座师府上拜谒,你万不可先走了。”
“好,陆兄可有备礼?”
官场叁大人际关系依次为师生、同年、同乡。师包括座师和授业恩师,且以前者为重。座师又称座主,乃科举的主考官,也是裁决春闱名次的首要人物。
因此对每位进士而言,座师便是官场的引路人,时下门生持厚礼贽见座师更是潜移默化成了常例。
虽说天地君亲师,但在官场大义灭亲可以,欺师灭祖则令人不齿。因此步入官场,便与其座师基本绑定了。
骆清殿试时提心吊胆,压根没闲心左顾右盼,后来的琼林宴裴尚书又因病缺席,以致于她现在还不清楚自己座师是圆是方。
“贤弟非京城人,想必有所不知,裴座师这等超凡入圣之人又怎会阿世取容?即便你送了贺仪也会被退回的。”
骆清心里腹诽,真那么超然物外还做什么官,挂冠而去岂不快哉?
但裴座师已是礼部尚书,离入阁仅一步之遥,他岂会甘心放弃这即将到手的权力。
可看着对方那与有荣焉的神情,她不禁莞尔,希望多年以后,经历宦海沉浮的这位同年仍能不忘初心。
钟声响起,卯时已至,午门缓缓开启。众人肃穆,井然有序地进入巍然的紫禁城。
陛下御门听政,文武百官按惯例在奉天门前的广场上侍立。
翰林修撰自是站在较外围,只能远远瞧见皇帝那身大红色的皮弁服。然而位置再偏,也不能咳嗽、吐痰,甚至站姿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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