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上碰到的凉意惊醒,她猛地惊醒,看见闻瞻正倚在床榻上,抓住她的胳膊往锦被之中塞,她心有余悸,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却被他牢牢抓住。
“怕什么?”闻瞻似笑非笑,双目直直的打量着她,眼前的人两靥生愁,病恹恹的躺在那儿,似刚经雨打的芭蕉般脆弱。
他适才还怕她像上次一样,宁愿伤着自个儿,也不愿让他碰她,一直仔细顾及着,却没承想,自己倒是小瞧她了。
“什么时候放了采黛?”江知宜已经拥被起了身,披于肩上的墨发随着她的动作散落,有几绺正扫在闻瞻的身上,有些痒,还有些说不出的情愫。
他就势捡起垂落的发丝,绕在指上、又放开,再绕上、再放开,如此无趣的循环往复,就是不应她的话。
江知宜顺着他手指的动作移动目光,有些急切,“你答应过的。”
话说出口,她又觉得有些无力,身在他人掌控之下,做什么皆是垂死挣扎,哪有跟别人论承诺、讲条件的资格?
“朕是答应过,可是你适才睡得太久,而宫中太监一向手快,你那侍女恐怕早已被处置了。”闻瞻嘴角噙着笑意,不紧不慢的回应。
“你……出尔反尔、无耻小人。”江知宜心下一沉,倏忽瞪大了双眼,再顾不得尊卑上下,撂下这句咒骂之后,披上衣裳就要往外走。
闻瞻抬手拉住她,不允她走。
江知宜惊慌失措之下,一时乱了心神,不知突然想到什么,猛地转身,抬手触上他脖颈处的肌肤,用指甲狠狠的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