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虽有不少血迹,自己却没有受伤,遂转身去看李敢,箭中得很深,因为穿着黑衣,远处看不出来,此时才发现大半个身子已经被鲜血浸透。
我把金疮药全部倒到他伤口上,他扯了扯嘴角,艰难地一笑:“这可是霍去病的箭法,不必……费劲了,他虽没有想一箭毙命,可也没有留情。早点救还说不定能活下去,现在……不行了。”
我急急想止住他的血:“你一定要活下去,李妍正在外面,她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你若真死了,她只怕真要再大病一场。”
李敢面上表情变幻不定,这一生的哀愁痛苦欣悦都在刹那间流转过。
“去病,你……为什么?”此时此地,我不好说他糊涂,可他此事真做得糊涂,他要李敢死,这没什么,可他不该用这么蠢的方法。李敢是大汉朝的堂堂侯爷,家族时代效力汉朝,他如此射杀李敢,按照汉朝律法也是死罪。
霍去病一声不吭地盯着前方的鹿群,“嗖嗖”几声,几头鹿又应声倒地。
李敢低低道:“你不必生气,我们都被人算计了。我这几日心中不快,所以命侍从都走开,只身一人专拣偏僻处打猎,到此处时一个女子突然出现,莫名其妙地就和我打在一起,招招狠辣,逼得我也不得不下杀手,看到你今日的装扮,我才明白……”他咳嗽起来,话语中断。
我一面替他顺气,一面道:“我明白了。我刚才隐约看到一个女子打扮得和我一模一样,鹿群奔跑的混乱本就让人心烦意乱,血气涌动,杀意萌生,何况去病事先已被公孙敖激起怒气,所以一怒之下就射了你。”
李敢呵呵笑起来,嘴角的血向外渗着:“公孙敖跟你说我打了卫大将军?”
霍去病沉默着没有回答他,李敢自顾说道:“当日听闻父亲自尽,我一时伤心过头,就去找卫大将军想问个清楚明白,他为何不肯让父亲带兵正面应敌。父亲又不是次迷路,为什么偏偏这次就会自尽?他的侍从拦着不让见,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全都是些辱骂父亲的言词,我一怒之下就大打出手。恰好卫大将军出力,他想喝止我,我气怒下顺手推了他,但立即就被侍卫拉开了。卫大将军问我为何打人,我能怎么说,难道要把他们辱骂父亲的言词重复一遍?何况当时正气急攻心,觉得都是一帮小人败类,懒得多说,没想到恶人先告状,那两个侍从一番言语,就便成了我主动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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