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他一眼,端起酒樽一饮而尽,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景帝,发现他完全没有注意这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彘儿啊,你过来!皇祖母有话对你说!”众人正在回味刚才的美馔之时,窦老太太突然推了一下面前的盘子,招呼刘彻坐到他的身边。
这个时候,刘岳分明看到自己的父王眼睛亮了一下,整个人都变得神采奕奕,而景帝也是十分警觉的坐直了身子。
刘岳心底一突,突然觉得情况不妙,这老太太怕是要犯糊涂,又要重提那件旧事了。
那一次梁王入朝,也是在家宴之上,她逼着景帝立储,而对象竟然是自己的父王,只是当时被窦婴借皇帝醉酒为由巧妙地破了局。
今天魏其侯不在,这里又都是家人,老太太还巧妙地避开了景帝,直接打起了太子刘彻的主意,要是刘彻说错一句话,那他恐怕就要步前太子刘荣的后尘了。
“彘儿,这rou串鲜美无比,还有愈痨奇效,若是能长久食用,你父皇的病想来不久就能痊愈,而且我也是十分喜欢这味道,听说这鳗鱼是来自你之前的封地胶东国的,你愿不愿意去尽一尽孝心呢!”
老太太这句话问得可是够绝,以孝为武器,直中要害,只要刘彻点头,恐怕她立刻就会借坡下驴,再逼景帝去了刘彻太子封号,让他到胶东国尽孝去。
以景帝的睿智,怎能不知其中利害,他狠狠地剜了一眼刘彻,无奈这家伙正背对着他,没有看见他眼神中表达的意思。
刘彻自然也是明白,但是他却是不能开口拒绝的,否则就落了个不孝的名头,此时已是骑虎难下,额头冷汗涔涔。
“哎呀,皇祖母,何必让太子哥哥远去他乡,我送来的鳗鱼中雌雄皆有,想必一开春,您老就会看到满池的鱼苗了,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哇,我再把几种鳗鱼做法传授给那太官,到时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刘岳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食物,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一句话就把这个局给破了,正是以孝制孝,你以美食设局,我就以美食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