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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铖唯唯,不敢多说话。
姚宗文又道:“我是浙人,至今犹记家乡父老念阮行人曾祖阮中丞之德”
姚宗文这一句话顿时让阮大铖大起好感,阮大铖的曾祖阮锷嘉靖年间以右佥都御史之职先后巡抚浙江和福建,阮锷在浙江时有德于民,浙人为其立祠,但在福建期间却因为抗倭不力和搜刮民财被讼下狱,不久病死,严嵩倒台后阮锷因为与严氏父子有牵连再遭盖棺后的非议,所以阮锷是个有很大争议的人物,在浙江名声甚好,在福建却被讥为民贼
阮大铖感激道:“姚大人识见不凡,先祖实以疏傲获谤,有识之士皆知先祖之冤。”
姚宗文、周永chūn说些阮锷在浙江的善政,很快就与阮大铖相谈甚欢,阮大铖摆酒款待姚、周二人,酒过三巡,姚宗文突然话锋一转道:“愚以为令祖蒙冤,或恐是交友不慎所致,阮行人出身名门、风华正茂,却为何加入翰社,岂不知翰社乃是张原cāo纵,张原yù借汝等声势壮大起个人名声而已,阮行人才气高妙、倜傥不群,岂是甘为他人做嫁妆者?”
阮大铖低头不语。
姚宗文道:“张原倡西学、改元历、结交西僧、妖言惑众,未释褐时就煽动民众园区乡绅,恶行累累,此番出使朝鲜竟鼓动其国人行无父无君大逆不道之事,这哪里还是读圣贤书之人,完全是在邪上愈行愈远的jiān佞,其为世人唾弃之rì不远了,在下念汝祖有德于浙民,所以好言相告,阮行人好自为之,勿为jiān人所误,自毁前程。”说罢便与周永chūn一起告辞了。
阮大铖送姚、周二人出门,心里七上八下、顾虑重重,想要再留姚、周二人深谈,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有皱着眉头看着姚、周二人走远。
离阮大铖寓所远了,周永chūn呵呵笑道:“姚兄雄辩,这阮大铖似乎吓得不轻。”
姚宗文冷笑一声:“他若不识趣,那就跟着张原一起倒霉。”
周永chūn道:“我观此人不是坚毅果敢之辈,过不了几天他就会倒向我们这一边。”
姚宗文有些得意,说道:“先让他疑神疑鬼,然后待张原被逐出东宫讲官之列后,阮大铖必惊惧不已,那时就会登门向我们求教了。”
周永chūn问:“此人是高攀龙弟子,方阁老真打算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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