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将下床,宋栖迟就出声叫住了他。
“阿朝。”她的视线落在他腰间的白玉佩上,眸中露出几分狐疑的神色,“你身上的那块玉佩……可否拿给我瞧瞧?我看着,倒像是有些眼熟。”
她知道裴溪故身上总是贴身带着一块玉佩,可之前却从未仔细瞧过。
方才和他离的近了,她才看的稍微清楚了些。虽然只是瞥了几眼,但她依然可以肯定,那块玉的质地上佳,绝非凡品,观其成色,竟像是苏玉中最好的白玉种。
她从前那块清宁宫的宫牌,用的便是这天下难寻的白玉种。
且那玉佩背后隐隐约约似有刻字,四角的纹饰,亦与她之前的那块宫牌极其相似。
裴溪故的脸色顿时一僵,他紧张地捂住那块玉佩,支支吾吾地说:“不过是块寻常的玉佩,殿下还是别看了吧。”
宋栖迟犹豫了下,还是坚持道:“我就看一眼,看一眼就还给你。”
裴溪故不敢违逆她的话,只好转过身,极不情愿地把那块玉佩从腰上取了下来,递到她手里。
宋栖迟把那块玉佩翻过来,上面清清楚楚地刻着“清宁”二字,正是她的那块宫牌。
当初裴溪故便是靠着这块宫牌才得以离开大夏,她原以为,这东西如今已物尽其用,定是被他丢到库房里去积灰了,却不想,他竟日日把它贴身带在身上。
她忍不住笑了笑,手指勾着玉佩上拴着的细绳,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呀,这不是我的东西吗?”
“殿下,它现在……现在是我的东西。”
裴溪故一下子急了,想伸手去把玉佩抢回来,却又不敢,只好站在宋栖迟面前眼巴巴地看着。
宋栖迟没想过他会如此紧张这块玉佩,不由得有些好奇,一时也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她作势要把它收进怀里,一面瞥着他脸上的神情,一面故意说道:“怎会是你的?这明明是我的宫牌呀。”
裴溪故咬着唇,心急如焚,慌忙在她脚边跪了下来,扯着她的裙摆低声哀求道:“那确实是殿下的宫牌,可是……殿下可不可以把它给阿朝?求求殿下,把它赏赐给阿朝好不好?”
少年神色凄楚,楚楚可怜,伏在她脚边,小心翼翼地恳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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