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便要离开这里了。熟悉的一切都像是在对他道别,其中有些暗淡,却也无处诉说。
他一个人在傍晚时分溜达到了海边的小广场上,那里有孩子们滑着旱冰,老太太们整齐划一的跳着舞。下班了的青年男女们,早早换上了凉快的装扮。
海面上星星点点,船只靠岸,再出发。映衬着小城的夜色,略显忧伤,也压抑,却又难得的温柔。
他突然就懂了海,懂了这里。水分升腾,降落,黑漆漆广无边际。不增不减,不生不灭,不过是现世存在中的小循环。同这些靠水而居,繁衍生息的种群一样,面对宇宙洪荒,半点不由人。
然后便被接去了饭局,高考完去打台球的事情,从那天的饭桌上开始,被亲戚们笑了很多年。
他却依旧不知道大家在笑什么。在长辈的自眼里,梁续总是被冠以一堆“傻里傻气”的形容词。他大体能猜测到这“傻”的原因在于,他总是不按照大家的期待做“合乎逻辑”的事情,可这是如何牵动笑点的呢,他不知道。
就像母亲经常夸张的模仿着梁续小时候说话软绵绵的样子,说:“我就不爱吃菜和睡觉。”每当这时亲戚们都会把手抱在膝盖上笑的前仰后合。他却想不通,因为即便再回到那混沌的几年,他依旧不会拒绝鸡腿和熬夜。
似乎人在了解什么对自己好之后,真的会忘记自己本来要的,这该开心么。这种诡异的幽默方式始终包裹着他,让他费解,直到长大也没逃脱掉。
第二天上午,梁续去参观了自己的新家,二层的小洋房,里面属于自己的房间有了一张双人床,宽敞又明亮,深色的木地板,掏进墙里的衣柜,画着山水儿的推拉隔断,有些像时髦酒店的构造。
他面儿上很懂事的夸赞了一番父亲的选购标准,心里暗自打定主意,在北京买了房子一定要自己装修。
中午饭准备的依旧仓促,母亲落座之后才吞吞吐吐的说出来一个有些难过的信息:半身不遂了几年的姥爷,今年入夏之后身体每况日下,就在家不远的一处医院住着。梁续考完了,这两天也可以去看看了。
梁续一口米饭堵在了嗓子里,姥爷半身不遂之后还是很疼爱自己的,拄着拐杖那几年,经常将姥姥买菜回来剩的零钱偷偷的掖在袖筒中,等梁续来了再抖愣出来。
那些十五二十的票子其实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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