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行李就去报到了。心想:“早穿上一天军装就早”牛“一天。”没有比这更美的事儿了。
没成想到部队没两月,全团就开拔到农村参加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去了,目的地是山东的一个山区,女同志在平原地区,我们男爷们儿就进了山沟沟儿。您想啊,一个从大城市——京城来的少爷兵,一下钻进山沟里,您说这落差。嗨!身子都掉水里了,耳朵还能挂得住没辙。
集训时工作队明令要求我们所有的工作队员一定得和老乡们同吃,同住,同劳动。我们分队长带着我进了一个叫麻塔公社黄前大队六小队的小村子。可一进村儿就犯了难。全村儿十二户村民:一户富农,一户富裕中农,两户中农,剩下的都是贫农,照哩说进村依靠贫农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我们村儿不行。我们村儿的贫农在抗战时期都参加了还乡团。没得依靠。没招儿。我和分队长只能住进了牲口棚,这一住就是小半年。白天和老乡们一起干活,晚上开全村社员大会,目的就是发动群众深挖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小队里的当权派们。我负责召集村民们开会,要说通知开会没什幺难的。可召集我们村的村民们开会那就不是件容易事儿了。十二户村民住在一道山梁上,从山根儿到山顶白天走还需要一个多钟头呢,甭说晚上了。我们村儿没有电,村民们只要天一黑准就上炕,省灯油呗。这是他们祖上留下的习惯。真绝了,村里还没有一家养狗的,可能是怕吵觉儿。开会的人好不容易到齐了,没多大会儿,我们的牲口棚里就酣声四起了。本来嘛,累了一天的村民往哪儿一窝,立马儿就梦游他乡喽。你要是不宣布散会,他们一准天亮了见。叫醒了这个那个睡,叫醒了那个这个着。咳,这觉悟上哪儿去了真没办法。
进村之前工作队每人发了一本刘少奇的“论共产党员修养”,说是让我们在工作中认真学习,落实到行动中去。要做到有人没人一个样,屋里屋外一个样,有领导无领导一个样。这就叫“慎独”。嗷。对了,没有“屋里屋外一个样”这一条。我说呀,这是修行,修行到一定的时候必能成“精”。咱就照“经书”念,肯定没错。反正没有歪经,只有念歪了经的和尚。我们白天干活,晚上开会,日子就这幺一天天的过着。最要命的就属吃饭了,刚来的时候一顿饭发两个煎饼,拿在手里一看,干干的,一碰就碎,这不就是两褡儿纸吗。
吃在嘴里酸叽叽的,没点儿水根本就甭想咽下去,整个儿一个吃纸的感觉。您要是在看看这煎饼的制作过程您就会更“喜欢”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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