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外的话,沈溯就会是南北两司的接班人。
朝内常说,王爷到了沈府门口,都要掂量掂量轻重,更何况他个小民。
沈溯有这等出身,自然不是他一个孤女之弟惹得起的,就连韩临渊在这,都要唤上一声“沈大人”,若是平日,萧言谨自当是避沈溯如蛇蝎,但是偏生,他今日是被逼着来的。
他是被韩羡鱼逼着来的。
韩羡鱼便是韩临渊的亲妹妹,也是大韩府的二姑娘,韩府老爷子是尚书省长官尚书令,正二品,韩羡鱼以身份威逼利诱他过来敬酒,原话说的是,若是沈溯喝了这杯酒,韩羡鱼便去为他和父亲讨个官做。
若是他不肯来敬酒,韩羡鱼便要叫人打断他的腿。
若是以前,他大可以去求他阿姐庇佑,他阿姐原先是韩夫人的时候,可不惧怕韩羡鱼,但现在,他阿姐都成了妾,自身难保了,他也没办法,只能跟着摧眉折腰。
萧言谨百般思索之下,决定来做这一场。
阿姐性子太倔强,不肯低头,非要自找苦吃,可他不行,他是有大志向的人,他要给自己找出一条出路来。
富贵险中求,若是他做成了,日后还能帮扶阿姐呢!
若是他做不成,他大可以把一切都推给韩羡鱼,这本来就是韩羡鱼逼着他来做的,他也是受害者。
就算是沈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也不可能因为没成的事情,把他和韩羡鱼一起打死吧?好歹韩羡鱼还是韩阁老的亲女儿呢,沈溯得掂量掂量吧?
而他说完这句话后,沈溯已经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他似是对萧言谨有几分兴趣,目光从萧言谨的身上渐渐扫过,最后才落到那杯酒上。
一小杯酒,在萧言谨的手心里不停地颤,杯面便不断地荡出涟漪,酒水清亮,能轻易看到杯底。
沈溯的目光落到杯盏上的时候,萧言谨手心都在渗汗。
他听说过的...北典府司里的人,都擅长辨认下毒,也不知道韩羡鱼准备的药够不够劲儿,能不能迷惑住沈溯。
事到临头,萧言谨的心跳都怦怦的变快。
幸好,这位沈大人似乎并没有多想,只接过他手里的杯盏一饮而尽,随后态度平和道:“不过一次随手施救而已,萧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萧言谨见他真的喝了,只觉得心口骤然松了一口气,连带着语调都跟着轻快起来了:“托沈大人的福,我阿姐已经好多了。”
“那是极好。”那位沈大人饮过酒后,便将酒盅还给了他,似乎没什么兴致继续与他说话。
萧言谨也不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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