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在地板发出剔透声响,酒瓶在地板上来回滚动,酒液在瓶肚里来回晃荡。他俯身把酒瓶捡起来,放回到桌子上。
瓶身刚才没留意到的地方有一道干涸的血痕。
乔治跌撞着叁步并两步一下冲进浴室。
弗雷德低着头站在洗脸池前,用冰冷的流水搓洗着双手。他暗色的衣服湿了大片,不知道是血迹还是水渍。面盆里漫出来的水流了一地,不溶于水的暗红浮在透亮的液体上,沿着浴室的坡度,往下水口聚集。地漏的缝隙里还有几根没有清理的红色头发,被血液映衬得鲜活耀眼。
“弗雷德,你受伤了?”乔治关切的走到弗雷德身边,握紧他不住抖动的肩膀。
弗雷德终于抬起头来,飞溅的水花停在他的脸上,冻红的鼻头微微皱起,他的眼睛一定是吃过一捧血水,红血丝贪婪的浮出来缠上他的眼球。黄绿色的眼眸在看到乔治的瞬间停下了震颤,他的卧蚕向上拱起,挤出一道弯弯的弧度,“不是我的血。”他又低下头清理着指甲缝,挤压着从喉咙里出走的声音补充道,“也不是疯眼汉的。”
乔治扳过弗雷德的肩膀,弗雷德的双手脱离了冰凉的流水,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存在的意义,通红的双手无助的垂在身侧,水珠聚集向他的指尖,滴答滴答的往下落,落到地板上。
乔治一把抱住他,两个脑袋交错在一起。弗雷德的脸颊像是捂不热的寒铁,他的胸腔却如熔炉般剧烈起伏着,像是乔治外置的心脏奋不顾身的跳动,乔治都快忘了他和弗雷德是多久没有这样子拥抱。
他们一起研究出肥舌太肥糖的那天晚上,两人握着对方的手,在房间里跳着转圈。单薄的地板也为他们的成功发出由衷的喜悦,他们把彼此紧紧搂在怀里。
乔治微微低下头,鼻尖触到弗雷德的肩膀。弗雷德的粗毛尼外套挠得他鼻子发痒,血腥味顺着呼吸冲杀进他的鼻腔。从前他总能在此处吻到菲欧娜的额头,溢满眼帘的金色头发和萦绕在脸庞的玫瑰香味。
弗雷德无处安法的手终于也扣在乔治的背后,他将头埋在乔治肩膀上。法兰绒的晨衣带着干燥的燃烧过的木头的酸味,轻抚着他的脸颊,他却用一片咸涩的潮湿回报了它。
叶塞尼娅似乎是一下就适应了菲欧娜的新名字‘乔治娅·菲尔德’,叫得朗朗上口,在菲欧娜又打碎几个盘子,做糊了晚饭的熏鲑鱼后。
教堂有来自政府的微薄拨款,村子里信奉天主教的人不算多,捐赠少得可怜。但这所教堂有它自己的生财之道,后院里有个从创建这间教堂起就存在的酿酒厂,酿造正统的苏格兰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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